簡體版

最新章節 第七百九十五/六章 矛頭

)

「廢後?」

慕嫣然一臉驚詫的看向賀啟暄。

似是頗有些無奈,賀啟暄搖了搖頭笑道︰「如貴妃處置了東配殿的劉美人,便連劉美人身邊服侍過的宮婢,也都送到慎行司杖斃了。所以,善後事宜做的極為干淨利索。華貴妃查了這麼久,也沒查到證據。如今,汝寧侯被發落,小公主雖說已經歸到了皇家的宗碟里,可如貴妃卻已經瘋了。」

「所以,即便有汝寧侯和小公主,這件事,卻因為如貴妃的發瘋而變成是無頭案了,太皇太後和太後,便將事情都算到了皇後娘娘身上,覺得是她的失職?」

慕嫣然不忿的接過賀啟暄的話問道。

猶豫了一下,賀啟暄撓了撓頭道︰「也不全是。如今,後/宮子嗣不旺,便牽扯出了些陳年舊事,所以,太後雖滿肚子怨氣,可礙于皇上,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太皇太後,當面指責皇後克子,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听了賀啟暄的話,慕嫣然當即就顯出了一臉的怒容,「這與皇後娘娘有什麼干系?」

太皇太後自己也是女人,如今,偌大的後/宮,皇後是心里最難過的人,失去了大皇子,皇後時時刻刻都承受著撕心裂肺的痛楚,而太皇太後這番話,無異于往皇後的傷口上撒鹽。

嘆了口氣,賀啟暄無奈的聳了聳肩。

「若是旁人,這口氣,我也就咽了,可對方是素兒姐姐,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這般欺辱。」

一臉的堅毅,慕嫣然沉聲說完,徑自喚了白薇和佩雲進來,吩咐她們去差遣著準備馬車,午後她要進宮給皇後請安。

歇了午覺起身,外頭小平子來傳話,說馬車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慕嫣然更了衣,帶著白薇和佩雲進了宮。

毓秀宮里,皇後目光呆滯的坐在軟榻邊,眼神直愣愣的看著手里的一柄小木劍。

那是大皇子幼時最愛玩的物件。

見慕嫣然進來,皇後的脆弱,頓時傾瀉了出來,「嫣兒,我是不祥之人,是我克死了霄兒,對不對?嫣兒,你跟我說實話,都是我的過錯,對不對?」

經年累月的消耗,已讓從前大方端莊的皇後,變得脆弱不堪。

慕嫣然心里痛楚,疾步走上來握住皇後的手,言辭堅決的勸道︰「姐姐,旁人渾說,你就要信嗎?當**有了身孕,並未有人診出那是雙生的胎像,大公主是姐姐本應有的孩子,大皇子,是老天爺饋贈給你和皇上的禮物。怪只怪,他與這皇宮無緣,所以,才早早的走了……」

見皇後哭的悲戚,眼中盡是傷痛,慕嫣然的眼中,也跟著落起了淚。

「嫣兒,是我沒有福氣,留不住霄兒。自打他生下,便從未有一日真正的快樂過,每日都要與藥相伴,看著玫兒和芊芊那般活潑健康,我就覺得,都是我這當娘的錯……」

皇後哭道。

「孩子的骨血,都來源于父母,姐姐和皇上給了大皇子十年的美好時光,這十年,是你們彼此的快活,不是嗎?姐姐,你莫要多想,大皇子的心里,必定是記著你和皇上的,若是有緣,來世,他還會托生在你的肚里的。」

慕嫣然取出絲帕擦拭著皇後的淚,柔聲勸慰著。

兩人說了會兒話,木槿進來低聲回稟道︰「主子,卓郡馬帶著小少爺去壽康宮給太皇太後請安了,太皇太後請您過去呢。」

神情一怔,皇後抬眼看了一眼慕嫣然,唇角邊沁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嫣兒,今兒,我便不留你了,你去看看玉太嬪,便早些出宮吧。」

說罷,皇後嘆了口氣,吩咐了芙蓉等人服侍她淨面更衣。

皇後的表情,似是昭示著她知曉太皇太後傳她過去是何事,慕嫣然的心里,頓時浮起了一眾奇怪的感覺。

「姐姐,我與你同去壽康宮吧。既進了宮,自然要給太皇太後請安才是。」

慕嫣然輕聲說道。

點了點頭,皇後再未多言。

梳洗罷更了衣,皇後和慕嫣然乘了軟轎,到了壽康宮。

進了正殿,便見太皇太後懷里抱著卓遠之的小兒子卓承玩著,小家伙童言童語,逗得太皇太後高興極了。

見皇後和慕嫣然進來,太皇太後斂正了面色。

待到皇後和慕嫣然請了安,又叫了起,太皇太後轉而看著卓遠之慈聲說道︰「進宮可去拜見過皇上了?」

頷首淺笑,卓遠之溫文爾雅的答道︰「回太皇太後的話,微臣進宮先去過了乾安殿,殿門口的公公說,皇上正在和幾位大人議事,所以,微臣便帶著犬子先來拜見太皇太後。」

似是頗為卓遠之的進退得宜而欣慰,太皇太後點了點頭道︰「這會兒去吧,哀家喜歡這孩子,再多留他玩一會兒,等你從乾安殿出來,再過來接承兒出宮。」

「是,微臣遵旨。」

起身行了禮,卓遠之轉而沖皇後和慕嫣然一拜,出了壽康宮。

太皇太後不說話,皇後和慕嫣然也不敢擅自開口,一時間,正殿內唯有兩歲的卓承咿咿呀呀的說這說那,間或,摻雜著太皇太後應答的和藹話語聲。

一盞茶的功夫,太皇太後坐正身子,一旁的蘇掌事極有眼色的過來,抱著卓承去了內殿。

轉過頭看向皇後,太皇太後沉聲問道︰「那日,哀家與你說過的話,你可有思忖過?」

頓時,慕嫣然狐疑的看向皇後,卻見她臉上帶著柔婉溫和的笑容,恭敬無比的看著太皇太後答道︰「太皇太後的話,臣妾自然是百思千思過的。臣妾是絕對不會過繼卓承,以延續皇家香火的。」

「蠢貨……」

氣急的呵斥著,太皇太後微顯怒容的瞪著皇後,「若不是皇上堅持,你以為,你現如今還能好端端的坐在皇後的鳳座上?你克死了大皇子,如今,連小皇子也早早的夭折了,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大梁的子嗣從你手上斷了?將來,你有何臉面去見大梁的列祖列宗?」

臉上的溫婉笑容一瞬間消失殆盡,皇後冷臉看向太皇太後問道︰「皇後膝下沒有子嗣,難道,是臣妾一人的過錯嗎?太皇太後可敢問心無愧的說一句自己無過?」

皇後的話語落畢,太皇太後的臉色頓時鐵青無比,「你……你說什麼?放肆……你敢這樣跟哀家說話?」

「哈哈……」

淒厲的笑著,皇後站起身面向太後,慢慢的朝前走著說道︰「如今,本宮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全大梁的人,怕是都如太皇太後一樣,認為這一切都是本宮的錯吧?既然已經擔了這樣的罪名,再多一條目無尊卑,又能如何呢?只不過,本宮敢問心無愧的說一句,本宮並無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大梁的虧心事,你敢嗎?」。

說話的功夫,皇後已走到了太皇太後身前,就那麼俯瞰著坐在軟榻上的太皇太後,一臉的決然。

太皇太後囁喏了一下,正要開口,皇後厲聲說道︰「皇天在上,我,秦素兒在此起誓,若有做過一件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大梁的事,讓我不得好死,死後也不能葬入帝陵安享後世子孫的香火,任由我的尸身被丟在亂葬崗上,被惡狗吞食。」

皇後的誓言狠毒無比,一時間,不止太皇太後,便連一旁的慕嫣然,也驚愕的呆住了。

而皇後,雖是起誓,可眼楮卻緊緊的盯著太皇太後,似是在無聲的說著︰你敢像我一樣,用自己百年後的歸宿來起誓嗎?

被皇後的氣勢震懾,太皇太後一時間呆住了,而原本要說的話語,就那麼頓在了口中。

「捫心自問,後/宮有今天,到底是誰造成的。問問自己,你就有答案了……」

對上太皇太後的眼楮,皇後輕飄飄的說道。

說罷,皇後驀然轉身,昂首挺胸的出了壽康宮。

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慕嫣然愣在椅中,好半晌才反映過來。

急忙起身,慕嫣然沖面如死灰的太皇太後行了禮,轉身疾步出了正殿,追著皇後一路回了毓秀宮。

「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進了內殿,看著皇後雖氣喘吁吁,可卻像是有了什麼驚人的發現,而一臉的不可置信,慕嫣然情急的追問道。

今日的皇後,實在過于咄咄逼人,與從前那個她截然不同,慕嫣然相信,這里面一定有原因。

而皇後,大口的喘著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默然的搖了搖頭。

「姐姐……」

用力的握住皇後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氣力傳遞給她,慕嫣然軟語說道︰「姐姐,你忘記咱們小的時候說過的話了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的。如今,姐姐貴為皇後,若是有什麼難處,妹妹雖只是個王妃,可未必幫不到你。姐姐……」

慕嫣然的話,讓皇後的臉色柔軟了幾分。

吸了吸鼻子,皇後輕聲說道︰「嫣兒,我沒事,你放心……」

臉色輕斂,皇後自言自語一般的低聲說道︰「我只是確認了一件事,僅此而已……」

「什麼事?」

直覺的猜到這里面有什麼不尋常,慕嫣然一臉緊張的盯著皇後追問道。

從毓秀宮出來,慕嫣然只覺得頭腦里一片空白,方才皇後說過的話,仿若回音一般在她耳邊不停的回旋。

「為什麼,為什麼……」

縮在車廂的角落里,慕嫣然喃喃的念叨著。

「主子,您怎麼了?」

探手過來在慕嫣然額頭上試了試體溫,見並無異常,白薇低頭看著慕嫣然關切的問道。

落寞的搖了搖頭,慕嫣然長嘆了口氣,閉上了眼楮。

回到一心堂,慕嫣然只覺得疲憊不已,未更衣便躺在了床上。

及至再睜開眼,肇哥兒正安靜的躺在身邊,小臉上盡是擔心。

見慕嫣然醒了,肇哥兒緊緊的偎過來,抱著慕嫣然的脖頸,甕聲問道︰「娘,你生病了嗎?哪里不舒服?請風舅母過來給你瞧病,好不好?」

兒子貼心的話語,讓慕嫣然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

伸出胳膊攏緊他,吸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慕嫣然柔聲說道︰「娘沒事,娘就是累了,睡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

小大人一般長出了一口氣,肇哥兒不再說話了,母子二人靜靜的躺了一會兒,直到賀啟暄從內書房回來,才拉起了二人。

用罷晚膳,又哄睡了孩子,賀啟暄牽著慕嫣然的手,二人徑直去了後院。

已是八月初了,空氣中沒有了白日里的悶熱,靜謐的夜色中,周遭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清晰。

淡淡的荷塘香氣,樹梢頂端的雛鳥嘰喳,以及遙遠天邊緩緩亮起的星辰。

「太皇太後想讓皇後娘娘將卓遠之的小兒子過繼到膝下,成為下一代的儲君,皇後娘娘不願意。而皇後娘娘,卻說言辭確鑿的說,是太皇太後下毒,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局面。」

慕嫣然幽幽的說道。

「太皇太後下毒?」

眉間顯出了一抹猶疑,賀啟暄回頭看著慕嫣然問道︰「皇後可有證據?」

搖了搖頭,慕嫣然輕聲說道︰「素兒姐姐說,她思來想去,這宮中,任誰也不會有這麼歹毒的心腸。太後娘娘是皇上的生母,所以她是決計不可能的。而那些太妃太嬪,和皇上的妃嬪,是決計沒有這樣的膽子的。至于煥王……」

頓了一下,慕嫣然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任憑那絲絲爽沁入五髒六腑,又呼出了一口濁氣,方徐徐說道︰「素兒姐姐說,小皇子和小公主不算在內,宮中最後誕下的孩子,是秀貴嬪膝下的翩翩公主。也是自那以後,妃嬪才頻頻小產,而宮中子嗣單薄。也就是說,自打永成二十二年開始,皇上的身子,已經開始不好了,而那時候,皇上還是太子,煥王,是沒有這樣的能力的。」

「所以,最終的可疑人物,便是太皇太後?」

賀啟暄反問道。

沉默了一會兒,慕嫣然點了點頭。

將下午時分,壽康宮里咄咄逼人的皇後于太皇太後起誓對峙的情形說了一遍,慕嫣然嘆道︰「素兒姐姐說,她本來就一直懷疑是太皇太後,所以,今日不惜惹怒了她,用百年後能否葬入帝陵作為誓言來逼迫太皇太後,結果,與她所料不差。」

人常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尤其是在人將老的時候,心生怖意,是決計不敢拿自己最在乎的東西賭咒起誓的。

而這,也是皇後所依仗的。

「父皇不是太皇太後所出,而先恆王,又是在奪嫡時慘死的,所以,太皇太後的心里,對父皇本就存了一份不喜。這麼多年,父皇對太皇太後,雖恭敬之至,可也只是恭敬而已,在父皇的心里,他從未將太皇太後當做他的母親。而卓遠之的出現,對太皇太後來說,無異于一粒希望的火種,真也好假也罷,對孤苦了這麼多年的她而言,卓遠之,是她對先恆王母子之情的一個寄托。」

沉聲分析著,賀啟暄不無揣測的說道︰「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太皇太後的嫌疑,確實最大。」

「是啊……」

附和著,慕嫣然踩著石階進入涼亭,坐在條椅上看著面前朦朧的夜色說道︰「若真是這樣,太皇太後,便太可怕了……」

永成二十一年至今,已有九年的時間。

倘若真是太皇太後,那她便太能隱忍了,這種情況下,景熙帝身上的劇毒,怕是大羅神仙在,也難挽救了。

一時間,賀啟暄和慕嫣然,都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皇上的身子……瑜哥兒……」

腦中一片混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慕嫣然抬眼看向賀啟暄,眼眸中盡是掙扎。

「皇上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將慕嫣然攬過來靠在懷里,賀啟暄喃喃的說著,不知道是在安慰慕嫣然,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夜色中,相依相偎的兩個人,滿心的惆悵黯然。

自那日在壽康宮中對峙一場,太皇太後對皇後愈發不滿,沒幾日,得了太皇太後的授意,早朝上,便有許多朝臣上折子請求廢後,而借口,無一不是皇後有克子之嫌,而景熙帝的後/宮嬪妃無人誕下皇嗣,也盡數被歸咎在了皇後身上。

一開始的幾日,一應有關廢後的折子,景熙帝都按下不發。

眼看請求廢後的呼聲愈發高漲,這一日早朝,景熙帝將連日來的廢後奏章都搬入了乾安殿,灑在了朝臣們身邊,將眾人兜頭大罵了一頓。

昔日皇後誕下一雙龍鳳胎,莫說永成太上皇,一眾朝臣,也盡數拍馬盛贊,將皇後夸的天上有地上無。

今非昔比,昔日賢良端莊的皇後,竟變成了克子之人,朝臣們前倨後恭的嘴臉,怎能不讓人痛恨?

朝堂上,那些看著自己腳下的奏章,一邊盛贊一邊痛斥,所有上過廢後奏章的朝臣,盡數面紅耳赤,囁喏不敢多語。

而另外一些,仗著自己從前未逢迎過,痛哭流涕的請求景熙帝廢後,以振大梁皇嗣,以振朝綱。

大皇子和小皇子先後早夭,而小皇子身上,更是荒謬離奇,只一年的功夫,景熙帝似是蒼老了許多。

三十多歲的他,兩鬢都生出了幾根華發,眼神中,更是滿溢著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期冀。

看著朝堂下喋喋不休的朝臣,想及若干年前的某一個夜晚,自己在父皇面前信心滿滿的繪出了大梁未來幾十年的宏偉大業,景熙帝的心里,發出了一聲無力的長嘆。

「朕與皇後,是結發夫妻,這麼多年,皇後一心為朕,而此間的紛擾傳言,受到傷害最大的,莫過于皇後。朕,不會廢後,此後若再有人上廢後的折子,那便將辭呈一起遞上來吧,朕一應準奏。」

說罷,景熙帝回頭看了小路子一眼。

「退朝……」

玉階上,響起了小路子的細聲唱念聲。

秋日漸涼,一轉眼,便到了中秋月圓之際。

一心堂里,慕嫣然已經穿戴好了王妃的服飾,站起身給賀啟暄束好了腰帶,慕嫣然招呼了幾個追逐笑鬧的孩子過來,一家人起身出了門,乘著馬車朝宮里駛去。

「回頭皇伯父如果考校你的功課,你要仔細回答,不可丟了外祖父的臉,知曉嗎?還有,要有禮貌,不能惹皇伯父生氣,記住了嗎?」。

馬車里,慕嫣然拉過了瑜哥兒叮囑道。

「娘,我記住了。」

清脆的應著,瑜哥兒笑嘻嘻的說道︰「娘,今天是中秋,我們還能趕回來和外祖父外祖母一起賞月嗎?」。

遲疑了一下,慕嫣然點頭應道︰「能的。」

中秋夜宴設在毓秀宮,賀啟暄和慕嫣然到的時候,被邀請的朝臣和外命婦們,已經盡數到了。

賀啟暄和慕嫣然剛剛坐下,一盞茶的功夫,景熙帝便到了,身後一左一右的跟著皇後和華貴妃。

許是過節的緣故,景熙帝和皇後的面色,比平日里都要好幾份,而三位公主也都乖巧的跟在皇後和華貴妃身邊,極是嫻靜。

宴席開始,君臣同樂,前幾日朝堂上劍拔弩張的緊張,已消失殆盡。

外命婦們前來給皇後敬酒,神色間也一如往常的恭敬。

毓秀宮里,一片和睦。

歌聲悠揚,舞步蹁躚,杯盞交錯間,景熙帝招了招手,示意瑜哥兒去他身邊。

瑜哥兒回頭看了一眼賀啟暄和慕嫣然,見父母眼中都是鼓勵,遂站起身穩步走到景熙帝身邊坐了下來。

似是相談甚歡,景熙帝和瑜哥兒的面上,盡是歡喜的笑容,便連一旁的皇後幾人,也都听的認真。

而座下的朝臣和外命婦們,都若有所思的看著瑜哥兒,間或,回過頭來看看賀啟暄。

「你父親說,如今,你是跟著外祖父在做學問。那皇伯父問你,是你外祖父的學問好,還是上書房里那些夫子的學問好啊?」

景熙帝笑著問道。

轉了轉眼珠,瑜哥兒一臉認真的答道︰「外祖父教授的,除了做學問,還有如何為人處事。不過,上書房的夫子們涉獵更廣,還會教一些外祖父不擅長的,比如,西洋的算經,還有天文和地理。」

「你喜歡天文地理和算經?」

景熙帝欣喜的問道。

「嗯。」

瑜哥兒點了點頭。

贊賞的拍了拍瑜哥兒的頭,景熙帝回頭看著賀啟暄笑道︰「過幾日,還讓瓊瑜回上書房來做功課吧,那些夫子們閑著也是閑著,別白領了皇家的俸祿。」

話音落畢,滿殿俱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隆重推薦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