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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節 第七百八十三/四章 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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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見過如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俯身行了禮,慕嫣然還捏了捏珠兒的手,珠兒心領神會,也跟在慕嫣然身後拜倒,給如貴妃行了禮。

「平身吧。」

不似上次一樣刁難慕嫣然,如貴妃緩聲叫了起。

賜了座,如貴妃看了珠兒一眼,柔聲笑道︰「這便是明珠郡主吧?從前見過幾次,倒是沒有細細打量,如今細看,還真是有宣王妃的風範呢,都是明媚可人的美人兒。」

「珠兒謝過如貴妃娘娘盛贊。」

再度謝過,珠兒乖巧的坐在慕嫣然身側,低垂著頭不做聲了。

如貴妃看到,唇邊的笑意愈發柔婉,「明珠郡主還沒見過你小堂弟吧?跟著宮婢去皇子所瞧瞧可好?日後等他大了,你這當姐姐的,還要多帶著弟弟玩呢。」

知曉如貴妃這是有話要和母親說,珠兒問詢的回頭看了慕嫣然一眼,見她點了點頭,便起身跟著宮婢出去了。

頓時,正殿內安靜了下來。

「讓本宮說,今兒還真是個雙喜臨門的好日子呢。這頭一樁,便是明珠郡主的生辰,郡主可是太上皇欽封的呢,這榮耀,可是天底下獨一份兒,也不知往後誰有福氣,能摘得明珠呢。」

徑自說著,如貴妃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慕嫣然的神色。

見慕嫣然仍舊表情淡淡的,如貴妃心內微微發虛,一邊,卻看著慕嫣然說道︰「這第二樁喜事,也和宣王妃有些關系呢,可就不知,老天爺有沒有成人之美呢。」

心里不停的叨念著賀啟暄和華貴妃交代過的話,慕嫣然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自打進了嵐雲宮的宮門,一直都是僵著的。

此刻听如貴妃這般說,慕嫣然表情嚴肅的看向她反問道︰「敢問娘娘,不知,這喜從何來?」

「宣王妃娘家是否還有位幼弟?」

如貴妃輕聲問道。

似是有什麼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慕嫣然木訥的點了點頭,「臣妾有四位兄長,一個弟弟,不過弟弟卻是姨娘所出。」

似是頗為滿意,如貴妃好整以暇的端起茶碗抿了口茶,繼續說道︰「如今,本宮有意為慕府這位庶出少爺來做媒。」

見慕嫣然臉上沒有預料中的喜色,如貴妃便有些失望,一邊,卻繼續說道︰「大理寺卿喬大人,是本宮的遠方堂叔。喬夫人所出的**,如今年方十四,端的是花容月色,又一副好性情。如今,媒人都快把喬府的門檻兒踏平了,可喬夫人心疼**,所以求到了本宮跟前。本宮思來想去,慕府那位少爺,雖是庶出,可到底也是名門貴冑,所以,本宮覺得,這門親事是極為匹配的。宣王妃覺得呢?」

雖想不透如貴妃如此做有什麼意圖,可慕嫣然卻從心里覺得有些可笑。

慕容謹雖是庶出,可到底如今慕府已是今非昔比。

慕昭揚雖已致仕,可門生故舊遍布大梁,便是賦閑在家,也無人敢低看一眼。更莫說慕嫣然及三個兄長如今地位顯赫。

而如貴妃的這番話,好似那位喬小姐嫁給慕容謹,是下嫁,而慕容謹是高攀了似的。

心中雖不屑,慕嫣然面上卻未顯,帶著一絲感激的謝道︰「貴妃娘娘好意,臣妾代慕府眾人謝過娘娘。不過,婚嫁一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父有言在先,慕府兒郎,要考取了功名以後才能娶妻。所以,這件事,臣妾還做不得主,要回去跟老太太和父親母親說過,才能回復貴妃娘娘。」

慕嫣然的回答合情合理,如貴妃點了點頭應道︰「這是自然。不過,這樣好的姻緣,若是錯過了,可真真兒可惜呢。還望宣王妃放在心上……」

頷首應下,慕嫣然再未做聲,如貴妃又問候了一番慕老太太和慕昭揚的身體,慕嫣然也一一回答。

沒一會兒,珠兒便回來了。

慕嫣然起身,叩謝過後帶著珠兒出了嵐雲宮。

出了宮,徑直回了慕府,慕嫣然便把此事告訴了慕老太太和柳氏。

二人絲毫不驚訝,臉上俱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老太太,娘,如貴妃娘娘自從誕下了小皇子,愈發拿大了,如今咱們便是回絕,怕是也沒什麼借口呢,若是惹惱了她,回頭又給咱們穿小鞋。」

一邊說著,慕嫣然一邊把從前賀啟暄告訴過自己的,如貴妃在閨中時害死過自己嫡親妹妹的事,一並告訴了慕老太太和柳氏。

柳氏從前吃齋念佛十幾年,最是心善不過,此刻听慕嫣然說完,臉色大驚,一邊卻連聲念了好幾句「阿彌陀佛」。

「虎毒尚且不食子,還是嫡親的妹妹呢……」

慕老太太感嘆的搖著頭道。

「娘,那這門親事?」

慕嫣然關切的問道。

「這事兒,你就甭惦記著了,你看著吧,要不了幾日,她準保就不再提了。」

柳氏一臉淺笑的說道。

似是有些不解,慕嫣然回頭去看,便見慕老太太也一臉贊同的笑容,當即,慕嫣然愈發有些一頭霧水的迷茫了。

「瑾兒雖是庶出,可如貴妃也不去打听打听,如今都城里,有多少人家想把女兒嫁給他呢,大理寺卿,正三品的官兒罷了。前幾日,我娘家嫂嫂還來打听呢,說想把她孫女兒嫁過來,那薛家小姐,可是知根知底的,父親還是從一品的督察員御史呢。」

慕老太太沾沾自喜的說道。

「娘,瑾兒什麼時候這麼吃香了?」

轉過頭看著柳氏,慕嫣然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抿嘴笑著,柳氏啟發的說道︰「你想想你三個嫂嫂,不就知道了?」

「三個嫂嫂……」

喃喃的說著,只一瞬,慕嫣然就想透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如今,慕容言兄弟三人,身邊除了一房妻室,莫說妾侍,便連個通房都沒有。

這其中,自然不乏慕昭揚偏寵沈氏,給柳氏所生下的幾個孩子留下了心理陰影一說。

慕容庭雖有姨娘,而且在外頭花天酒地,可他到底不是柳氏所出,而且外頭的人打听得知,慕容謹自小都是養在柳氏身邊的,他的親生母親從前又是柳氏身邊的丫鬟,所以,眾人不約而同的都將慕容謹與慕容言三人看齊了。

試問,有哪家的父母,不希望給女兒尋得一個一心一意的夫婿的?

「祖母,那父親怎麼說?」

想到昔日那個甜甜喚著自己「二姐姐」的小男孩兒,終于也長成了要成家立業的好男兒,慕嫣然歡喜的問道。

問的,自然是忠國公府的那位薛小姐。

「女方家都帶了話,可見對瑾兒是滿意的,你父親也和薛大人見過面了,改日就請媒人登門,估模著,就在端午那幾日。」

喜事臨近,柳氏心情大好,接過話頭答道。

「真好,那我就不用再去周旋那位如貴妃了……」

慕嫣然拍手贊道。

喜事一樁連一樁。

五月初二,一道聖旨在早朝時宣讀,廬王將藩地永州治理有方,特調往麟州,任麟州藩王。

聖旨快馬加鞭送往永州。

三個月前的那天夜里,景熙帝說出這個提議時,廬王的表情又驚又喜,而煥王,則有些陰沉不定。

如今,隨著聖旨的下發,景熙帝和賀啟暄的心里,都不由自主的長舒了一口氣。

五月初五,宮中端午夜宴。

內務府的小太監前來通傳的時候,還特意讓慕嫣然帶著幾個孩子一同去,慕嫣然知曉,這必定是景熙帝和皇後的意思。

早起,膳桌便有前日蒸好的水晶粽子,幾個孩子笑聲笑語的吃著,真如年節一般的歡快。

及至過了太陽西斜,賀啟暄和慕嫣然才各自穿戴好,帶著三個孩子乘馬車入了宮。

入了宮,賀啟暄將慕嫣然母子五人送到內宮門處,便轉身去了乾安殿。

夜宴設在華貴妃的華清宮,慕嫣然和孩子們陪著皇後說了會兒話,直到外頭有小太監來回話,說景熙帝已經從乾安殿動身了,皇後才招呼著慕嫣然起身朝華清宮走去。

到華清宮門口站了一會兒,景熙帝便到了,皇後牽著兩位公主緊隨其後,而慕嫣然,則帶著孩子們走到賀啟暄身邊跟著一並走了進去。

入夜的華清宮,被燈火掩映的愈發多了幾分華貴之氣。

慕嫣然入座後,便小心翼翼的去打量華貴妃和如貴妃,便見兩人一個難掩得意,一個卻故作平靜,而其余的一眾妃嬪,看向兩人的目光,都是又羨又妒。

女人多了自然是非就多,慕嫣然也懶得再去注意,心里,卻還惦記著一會兒如貴妃若是再問起那門親事,自己是該實話實說,還是搪塞推諉。

徑自思忖間,便听得有孩子在哭,慕嫣然心一頓,回頭四處張望,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四個孩子,早已過了要呱呱啼哭的年齡。

果不其然,正對面處,如貴妃一臉心疼的看著懷中襁褓里的小皇子,泫然若泣。

拍了一會兒,孩子便不哭了,如貴妃我見猶憐的看向景熙帝,「皇上,您都好些日子沒見皇兒了,孩子定然是思念您思念的緊了。」

說罷,不待景熙帝反應,如貴妃徑自站起身,抱著孩子到了景熙帝身邊。

關切的看了幾眼,景熙帝點了點頭,如貴妃才心滿意足的回到自己的座位處。

得意洋洋的掃視了包括華貴妃在內的一眾妃嬪一眼,如貴妃的唇角處,盡是嘲諷的笑容。

再抬眼,卻見景熙帝招了招手,示意瑜哥兒過去坐在他身邊,如貴妃的眼神,頓時如刀子一般,飛向了慕嫣然。

襁褓中,孩子已經咿咿呀呀的嘟起了嘴,如貴妃回過神來,便見自己的手里還拽著兒子的手,定是攥的太緊讓孩子不舒服了。

松開手,在襁褓上輕柔的拍了幾下,如貴妃轉過身,將小皇子遞回乳母懷里,讓她抱著回皇子所去了。

再回過身來,看著景熙帝笑眯眯的和瑜哥兒說著話,如貴妃的眼中,頓時浮起了幾絲不虞。

而一旁注視著如貴妃的慕嫣然,心中忽的一緊。

「你放心,瑜哥兒必定不會單獨出現在她的視線內,所以,從前發生過的事,必定不會再發生。」

似是注意到了慕嫣然的緊張,賀啟暄瞥了如貴妃一眼,俯來輕聲沖慕嫣然說道。

點了點頭,慕嫣然舒了口氣,端起面前的溫茶喝了起來。

宮內的宴席,大都差不多的形式,酒過三巡,歌舞漸歇,宴席便到了末尾處。

眼看景熙帝和皇後悄聲說著什麼,慕嫣然沖瑜哥兒擺了擺手,示意他回到自己身邊來,瑜哥兒俏皮的眨了眨眼楮,點了點頭。

待到景熙帝說完話,瑜哥兒親熱的湊過去說了句悄悄話,景熙帝頷首淺笑著拍了拍瑜哥兒的頭,瑜哥兒便起身走回了慕嫣然身邊。

肇哥兒早已依偎在乳母的懷里睡得香甜,蕾兒也接連打了幾個哈欠,唯有珠兒和瑜哥兒,還精神的說著話。

慕嫣然將蕾兒抱在身邊讓她靠著自己,轉而看向上首處。

少頃,音樂漸漸回落,直至終結,蝴蝶般翩翩作舞的舞者們腳步輕盈的退出了正殿。

景熙帝站起身說了幾句話,端午宴便結束了。

看著他和皇後牽著兩位公主出了大殿,賀啟暄和慕嫣然,也緊隨其後的跟了出去。

到了內宮門處,賀啟暄將慕嫣然母子幾人送上馬車,自己翻身上了馬,一行人朝宮外疾馳而去。

馬車鋪的厚軟,顛簸了一會兒,珠兒和蕾兒便各自東倒西歪的靠在車廂一角里睡著了,唯有瑜哥兒,還神采奕奕的絮叨著些什麼。

慕嫣然打了會兒盹,估模著快到王府了,才坐正身子。

下一瞬,瑜哥兒偎過來湊在慕嫣然耳邊低聲說道︰「娘,我看到皇伯父咳嗽時咳出血了呢。」

面色一驚,慕嫣然面色素正的轉過頭囑咐著兒子,「不許胡說,听到嗎?」。

睜大了眼楮看著慕嫣然,瑜哥兒辯解道︰「兒子看的清清楚楚,娘,我沒有胡說。」

雖早已猜到景熙帝的身體有狀況,可卻沒想到會有咳血這麼嚴重,慕嫣然當即就斂了神色,將瑜哥兒抱過來偎在身邊問道︰「你以前可曾瞧見過?可有和別人說過?」

搖了搖頭,瑜哥兒一臉回憶的說道︰「從前在乾安殿時,皇伯父也常咳嗽的,不過每回我問起,他都說是感了風寒,不礙事。可是,卻從未見御醫去給皇伯父瞧過病。方才咳嗽,皇伯父拿帕子覆著的,後來,帕子從袖子里掉在了地上,我便撿起來還給了皇伯父,然後就看見上面有血跡了。不過,我裝作沒看見,皇伯父也沒發現……」

皇上咳血,這已經是非常嚴重的事情了。

而景熙帝此舉,似是還有意瞞著。

結合從前的猜測,慕嫣然愈發知曉,這其中,怕是沒那麼簡單。

轉過頭看著瑜哥兒,慕嫣然仔細的叮囑道︰「瑜哥兒,這件事,從你腦袋里忘掉,就當從來都沒瞧見過,知道了嗎?從此以後,再也不可在旁人面前提起,記住了嗎?」。

瑜哥兒的印象里,便是自己做錯了事受責罰,母親也不會這般嚴肅。

是故,知曉此事非同尋常,瑜哥兒認真的點了點頭應下了。

母子二人說完話,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車簾掀開,慕嫣然搭著白薇的手下了馬車,又抱下了瑜哥兒。

肇哥兒已經由乳母抱著回屋去了,而珠兒和蕾兒,還在車廂里睡得東倒西歪,賀啟暄和慕嫣然各自抱了一個,一家人在夜色中回了一心堂。

安置好幾個孩子,又各自沐浴梳洗完,及至躺在床上,慕嫣然才和賀啟暄說起方才瑜哥兒跟自己說過的事。

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賀啟暄低聲說道︰「後/宮子嗣不旺,你我早就猜到是皇上的身子出了問題,如今看來,遠比咱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啊。」

「你說,皇上自己知曉嗎?」。

情不自禁的拽住了賀啟暄的衣袖,慕嫣然緊張的問道。

沉吟了片刻,賀啟暄低聲嘆道︰「估模著,是知道的。」

「那為何,瑜哥兒說從未見御醫在乾安殿出現過?」

慕嫣然不解的問道。

「瑜哥兒未見,也只是這一兩年的事情罷了……」

沉聲說著,賀啟暄的眸色,愈發深沉。

而慕嫣然,則陡然心驚不止。

按著賀啟暄的說法,那就是說,景熙帝的身體是早就出了狀況,而他自己也早就知曉了的,所以,才刻意的瞞過了太醫院的人。

「皇上如此,便是說明太醫院的人不可信,那大皇子出事的時候,被牽連斬首的那十幾名太醫,便都是有問題的,對不對?」

雖是問詢,可話一出口,慕嫣然已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只覺得一顆心直如墜入了冰窖一般的寒冷。

「皇上,可是諱疾忌醫,才導致了現在的後果?」

慕嫣然沉聲問道。

搖了搖頭,賀啟暄久久都未出聲,內屋里,罩上了一層讓人心悸的沉默。

床畔搖曳的燈火,在牆壁上顯出了水波一般柔和的漣漪,而賀啟暄和慕嫣然的心里,卻久久不能平靜。

是夜,不能平靜的人,遠不止這幾人。

賓州煥王府書房內,煥王臉色陰沉的看著面前的幾個人,似是頗有些氣憤。

深呼了幾口氣,煥王的面色漸漸轉換,被一抹笑容所取而代之。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你們本就是廬王兄的幕僚,如今廬王要去麟州,你們願意忠心跟隨,自然是好事,本王哪里有不放人的道理?」

煥王話語柔和的說道。

見煥王面色稍霽,書桌前站著的那幾人彼此對視一眼,心中暗呼了幾口氣。

領頭的那中年謀士拱手一拜,緩聲說道︰「我家王爺也是一心幫襯煥王爺,所以,才派了在下四人前來相助,這一年多,王爺厚待我等,我們的心里,都是感念著王爺的恩德的。可是,舊主難舍,如今莫說我家王爺是去了麟州,便是去個貧瘠不堪的地方,我等也是一心追隨的,所以,只能拜別煥王爺。」

說罷,那四人齊齊拜道︰「在下預祝煥王爺大事得成。」

擺了擺手,示意那四人退下,煥王的眼中,頓時多了幾分陰鷙。

「主上,廬王此舉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麟州雖地勢荒寂,可卻是軍事要塞,他日若是做出政績,在軍中也有了一定的地位,那時那刻,廬王的地位,自是現在所不能比擬的。可他從前應承過主上的話,盡數都要落空了不成?」

書房內安靜了一會兒,便有幕僚不忿的叫囂起來。

煥王抬眼掃了那人一眼,擺了擺手道︰「如今,還不是與廬王翻臉的時候,畢竟,如今的他,和咱們還是站在一處的。」

「主上,那這四人怎麼辦?他們的手里,可攥著許多咱們的生意進項和機密事宜呢。」

另有幕僚疾聲問道。

「不礙事……」

心中著急,面上卻不動聲色,煥王一手摩挲著下巴上有些扎手的胡茬,徑自思忖著說道︰「那些生意,都是當日從長樂手里經手過來的,以廬王的能耐,便是本王什麼都不動,他也沒有能力一口吞下。再說了,眼看他就要動身前往麟州,麟州軍營里,不是還有咱們的人嗎?所以,那四個人,先不動,觀望一陣子再說,若是有異動……」

剩下的半句話,煥王未往下說,可一眾幕僚,卻是盡數都明白了。

「主上,若是皇上真打算過繼並肩王膝下的那個孩子,小皇子的處境,怕是就大為不妙了啊。」

有幕僚擔心的問道。

似是也頗為頭疼,煥王皺了皺眉道︰「確實錯失了最好的時機……宣王依旨將各處的軍營都做了調度,原先咱們安排好的人手,都被打亂了,如今卻是最要小心的時機,免得咱們費勁了心思才說服的人手,再起了變數。」

「主上,其實依在下之見,宣王這般動作,對咱們,也不一定全是壞處。」

一直坐在角落里未出聲的一個幕僚說道。

「哦?吳先生但說無妨……」

煥王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看向那男子問道。

被煥王尊稱的這位吳先生,便是時常出入樂園和遺珠園的吳世安。

「都城內,如今唯有京畿大營中有八萬兵馬,再往遠處些,通州大營里,有五萬左右,其他的兵馬,都分布在大梁其他各處的軍營里。也就是說,一旦都城有變,皇上手中能用的兵馬,只有十五萬左右。」

吳世安沉聲說道。

「十五萬……」

喃喃的說著,煥王的臉上,溢出了一抹笑容,「如今,我手里已經有了三十萬兵馬,只要阻斷都城和外頭的聯系,三十萬對十五萬,勝負,怕是極容易分出的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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