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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節 第七百六十二/三章 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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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總是半睡半醒,睡著的時候,夢中全是笑語盈盈的秦素兒和霄兒,身邊,還圍著瑜哥兒、珠兒、蕾兒和肇哥兒,以及兩位公主。

孩子們無憂無慮的歡笑聲在天地間蕩漾,讓人的心頭也似是吹過了一縷清風,說不出的愜意舒適。

即便是在夢里,慕嫣然的唇角邊,都盡是柔婉的笑意,有時,還會不自禁的笑醒。

睜開眼,看著黑漆漆的屋內,慕嫣然要好半天,才能反映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到了那時,無盡的悲傷便會從心中溢出。

不願醒。

就這樣迷迷蒙蒙的在睡夢和現實中來回往復,天色漸明時,只覺得頭痛欲裂,喉嚨也一片嘶啞的灼痛,而一雙眼,更是墜了鉛一般的紅腫沉重。

沒幾日,慕嫣然就病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養病的日子,慕嫣然每日都懶洋洋的歪在暖炕上,雖什麼都沒做,可全身上下卻無一處不酸軟,讓她覺得提不起精神來。

「娘,呼呼就不痛,呼呼……」

見慕嫣然徑自伸手揉捏的兩鬢,肇哥兒撅著爬過來,溫熱的小手撫著慕嫣然的臉頰,沖她手下揉捏著的地方呼著氣。

兒子貼心的舉動,讓慕嫣然的心里一片暖意。

將肇哥兒攏在懷里,慕嫣然如往日一般給他講著故事,不一會兒,外頭通稟,說慕夫人到了。

低頭去看,肇哥兒已經偎在懷里睡著了,慕嫣然展顏笑了笑,動作輕柔的將肇哥兒平放在身邊,又給他蓋上了錦被。

再抬眼去看,夏蟬搭著丁香的手進了門。

丁香解下夏蟬身上的厚裘,捧著朝外去了,看著厚裘上灑落下來的幾點輕盈,慕嫣然朝外看了一眼道︰「下雪了?」

點了點頭,夏蟬笑道︰「是呢,今年的第一場雪,倒比往年晚了大半個月呢……」

往年十一月初,初冬的第一場大雪就洋洋灑灑的飄開了,今年,卻都快到臘月了才下雪,難道連老天爺,都在為大皇子的離去而感傷嗎?

落寞的想著,慕嫣然徑自伸手推開窗戶看了一眼。

地面上,已落了薄薄的一層雪,夏蟬等人進來時的腳印,還清晰可見,而雪花飄零的已愈發快,想來沒一會兒,雪就會下大了。

似是想到了慕嫣然在想什麼,夏蟬模了模身上的衣服,見沒有外頭的寒意了,才走過來坐在暖炕邊,拽過慕嫣然的胳膊說道︰「姐姐這幾日可是沒好好服藥?怎麼瞧著臉色倒不及前次我來時好了?」

徑自診了脈,夏嬋輕蹙了一下眉頭,還未來得及張口,慕嫣然已笑了笑道︰「那藥太苦了,每回喝完藥,我都恨不得吃上半盒子蜜餞。便連吃飯時都滿嘴的藥味兒,你還是開些食療的方子吧。」

無奈的搖頭笑著,夏蟬應道︰「好,那我便開些滋補的食療方子,讓王爺和孩子們跟著你一起吃用好了,反正也是冬天了,食補再好不過。」

兩人說了會兒話,慕嫣然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自責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轉頭看著夏蟬關切的問道︰「再有一個月,你就要生了吧?」

抿嘴笑著,夏蟬點了點頭說道︰「估模著,剛好是年前那幾天,若是晚幾日,說不定就生在除夕那日了。」

問了幾句關于宅子那邊伺候人手和穩婆的事,慕嫣然保證一般的說道︰「眼看這快過年了,手頭上一大堆事要我過問了,這回你開了方子,我必定按時服用,所以,你再別往這兒跑了。眼見這天氣也越來越不好了,你來一趟,不止慕風,我也提著心呢,啊?」

「好,蟬兒記住了,姐姐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就是。」

含笑應著,又陪慕嫣然說了會兒話,外頭便傳慕風來了。

推開窗戶,便見慕風小心翼翼的攙著夏蟬朝外走,兩人的背影,說不出的和睦甜蜜,可慕嫣然的心頭,卻又止不住的想起了景熙帝和皇後。

從前,他們也是這般吧?

如今,唯一的兒子早夭離去,這兩人,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一眨眼的功夫,天地間就是一片白茫茫了,院子里的腳印,也瞬時就被掩蓋住了,慕嫣然呆呆的凝望著,黯然的長嘆了口氣。

冷不丁的,有幾朵雪花順著風飄進了窗戶,慕嫣然低頭看了一眼睡著的肇哥兒,收回手關上了窗。

晚些時候,賀啟暄從外頭回來,說明誠太子的陵寢已經封閉,景熙帝下旨,派人在帝陵為太子守墓三月。

點了點頭,慕嫣然再未出聲,賀啟暄頓時知曉她心里在想什麼,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柔聲說道︰「折子我已經寫好了,明兒就讓人送去都城,皇上看罷,不論準不準,年前都會有回話,你放心便是。」

抬眼看去,賀啟暄的眼中一片柔情,知曉他不是哄騙自己的,慕嫣然點了點頭,回頭看著打了個哈欠又睡去的肇哥兒,低聲說道︰「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在一起……」

天氣愈發冷了,自進了臘月,寒風陣陣,冬雪不斷。往往前一場雪還沒化,後一場雪便繽紛而來,整個大地一片銀裝素裹的霜白模樣。

早起用了膳,賀啟暄便照舊去了軍營里,而孩子們的課程,也已經停了,慕嫣然團座在暖炕上,身邊圍著珠兒三個孩子,幾人說笑著,一心堂里充斥著濃濃的暖意。

廊檐下傳來了跺腳拍打身上雪花的聲音,白薇進來回稟,說小平子來回話。

點了點頭應下,慕嫣然喚來了紫月讓她帶著珠兒三人出去,卻見珠兒軟語央求道︰「娘,我想去舅婆家玩,可以嗎?」。

自打自己病了,孩子們也都被拘在府里那兒都沒去,慕嫣然頓了一下,臉色素正的看著珠兒道︰「那你要保證,不許胡鬧,還有,若是要堆雪人,不能在屋子外頭耽擱太久,不許凍了手濕了鞋襪。」

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應著,三個小家伙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喜色,慕嫣然忍俊不禁的露出了一臉的笑意,轉而,卻看向肇哥兒說道︰「你哪兒都不許去,就留在娘身邊。」

聞言,肇哥兒耷拉著一張臉,垂頭喪氣的牽著紫月的手朝外去了。

孩子們出去,小平子才低垂著頭進來,遠遠的站在屏風邊回話道︰「主子,都城那邊的消息,奴才已經打探清楚了。」

點了點頭,慕嫣然直接問道︰「可是意外?」

怔了一下,似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小平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赧,慕嫣然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說道︰「都打探出什麼了,說吧。」

看了慕嫣然一眼,小平子垂首說道︰「如妃娘娘的產期,宮里的穩婆預計是在十月初五左右,所以,九月里,太醫院也好,內務府也罷,一應事宜便盡數準備妥當了。不過九月底的時候,汝寧候夫人進宮瞧了如妃娘娘一趟。十月初二,如妃娘娘誕下了小皇子,但是,前一夜值守宮門的侍衛說,天未亮時往宮外送髒物的馬車里,隱約听到了孩子的啼哭聲。」

說到此處,小平子停頓了一下,耳邊,慕嫣然冷聲問道︰「馬場的事,怎麼說?」

朝暖炕邊走了兩步,小平子低聲說道︰「那匹馬,確實無礙,未查出有人動過手腳,而事後所有和馬場有牽連的侍衛和幾位騎射師傅,也都盡數被處死了。不過,奴才打探得來的消息是,大皇子遛馬的時候,有一名侍衛動了些手腳,若是當時有人查驗,興許能在馬的鼻孔里發現些什麼,可問題就在于,查驗死馬的那人,說那匹馬並無異常,事後,一切都被處理干淨了。」

侍衛被處死,查驗馬的人,興許也難逃一劫,而原本細微無比的證據,也被掩蓋並抹殺了。

更為關鍵的是,幕後策劃此事的人挑對了時間,那日,全城大喜,合宮上下,主子也好,奴才也罷,目光都聚集在了嵐雲宮的小皇子身上。

「是誰教唆大皇子去騎馬的?」

心頭一跳,慕嫣然似是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搖了搖頭,小平子有些惋惜的說道︰「那日,大皇子是從毓秀宮溜出去的,他出了宮門沒一會兒,毓秀宮的宮婢就開始找了,而那之後,跟在大皇子身側的,是正華宮貼身服侍大皇子的小太監,那小太監卻說,是大皇子臨時起意要去騎馬,身邊並未有人教唆。而且,大皇子去騎馬的時辰,也是往日練習騎射的時辰,所以,一切,都像是順理成章發生的,並無一絲異常。」

恰恰,也正是這樣順理成章的正常,讓慕嫣然覺得處處透著一股詭異。

「嵐雲宮那邊呢?有什麼動靜?」

慕嫣然思忖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一切如常……如貴妃娘娘,如從前一般恬淡,無事從來不出嵐雲宮的門,每日就廝守著小皇子,便連宮外遞了牌子要進宮探望的外命婦們,如貴妃娘娘也一概拒了。」

小平子答道。

大皇子早夭,小皇子便成了宮里唯一的皇子,頓時成了赤手可熱的人物,在這樣的關頭,如貴妃還能與從前一般無二,要麼就是她太過謹慎,要麼,就是心思深沉。

如是想著,慕嫣然點了點頭,見小平子再沒有什麼要說的,便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轉身走了幾步,小平子回過身來補充道︰「主子,都城里,已經有好些大人聯名遞折子,請皇上立小皇子為儲君。」

面色輕變,慕嫣然的眼中,隱有波瀾怒意。

風雪愈烈,夾雜著嗚咽的風聲,顯得愈發寒冽,慕嫣然斜倚在暖炕上發著呆,一想到如今都城里情勢不明,而皇後更是心痛如斯,慕嫣然便跟著難受起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院子里,珠兒和蕾兒的歡笑聲由遠及近,少頃的功夫,便听到兩人俏皮的跺著腳,一邊商量著下次去總督府的日子。

進了屋,見肇哥兒不在,珠兒和蕾兒便舉著手里好玩的物件,朝右梢間去了,沒一會兒,姐弟三人就你爭我搶的在屋子里跑動起來。

及至賀啟暄回來,一家五口用罷午膳,又聊著天說了會兒話,哄著孩子們入睡後,慕嫣然回到內屋,看著賀啟暄問道︰「儲君的事,你怎麼看?」

臉上絲毫未顯詫異,賀啟暄掀開錦被示意慕嫣然上床,一邊沉聲說道︰「我已經查過了,如今,除了那些一直保持著中立的朝臣們沒有上折子,再就是和秦府關系好的幾位大人依舊觀望著,其他人,大都主動,抑或是被人勸說著聯名上了折子,而這背後,有煥王的挑動。」

「煥王?」

驚訝的說著,慕嫣然低垂著頭,凝神思忖起來。

從小平子口中听說儲君一事的時候,慕嫣然的心中,首先浮起的就是朝堂穩定的想法。

畢竟,大皇子早夭,如今民間各式各樣的說法都有,實在不利于社稷的穩定,是故,在這樣一個不安穩的時候,朝臣們上書請景熙帝立太子,也是為了重振大梁朝綱,並沒有什麼不妥的。

可此刻,听到了賀啟暄的說法,慕嫣然只覺得,腦海中似是有什麼,在漸漸的浮現出來。

「你說,煥王會不會從一開始,就在醞釀這個天大的陰謀?」

抬眼看著賀啟暄,慕嫣然沉聲問道。

似是在思忖慕嫣然所說的這種可能,賀啟暄好半晌都沒吭聲,可眸色,卻漸漸的深沉下來,耳邊,想起了慕嫣然分析一般的話語聲︰「煥王就藩以後沒多久,長樂就被貶為庶人,離開了都城,之後,她便出現在了鄆州,繼而,有了樂園的成立。」

「也許,煥王一開始沒這麼想過,但是,隨著樂園漸漸的成了吸金窟,而父皇也漸漸的老了,所以,他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接著慕嫣然的話往下說著,賀啟暄的手,因為緊張,而漸漸的拳了起來,「沒想到,他的異動,父皇盡數掌握,所以,還沒等他有所行動,便被父皇鎮壓住了,緊接著皇上順利登基。」

兩人瞬間想到了一件事,頓時,四目相對,眼中,盡是彼此震驚的面孔。

似是有些緊張,慕嫣然顫聲問道︰「你說,宮里的事,是不是煥王操縱的?」

除了大皇子,後/宮之中再無人誕下皇子,而終于有了小皇子之後,大皇子卻因為意外而墜馬薨逝。

雖然一早就洞察了煥王的野心,可如今分析起來,賀啟暄和慕嫣然卻頓時覺得,若此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那煥王此人,就著實有些可怕了。

「所以,如今雖沒有證據,已經可以認定,樂夫人手里的那兩千萬兩白銀,盡數都給了煥王,而煥王,也正是用這些錢,在大肆結交著各處軍營里的武將,一旦來日他有需要,這些人,都會成為他背後的助力。」

慕嫣然沉聲說道。

點了點頭,賀啟暄的薄唇,已經抿成了一條細線,「所以,如今,他只需要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

「理由?」

不解的看向賀啟暄,慕嫣然低聲問道。

「煥王的野心,如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可是,即便人人都知曉他夢寐以求的想登上皇位,可他卻決然沒有膽子謀逆的。所以,他需要一個理由……」

輕聲解釋著,賀啟暄的眼中,風雲驟起。

「皇上?」

兩人同時震驚變色。

賀啟暄和慕嫣然私下里都猜測著景熙帝的身體出了狀況,否則,不可能登基這麼多年,後/宮中還沒有嬪妃誕下子嗣,哪怕是個公主。

如今,小皇子甫一出生,大皇子就身亡,那麼,接下來,只要景熙帝出了什麼問題,那小皇子即位,是唯一的選擇。

而那時,朝中定然會有朝臣請旨,請幾位王爺出面,或者是其中之一出面攝政,到了那時,煥王遍灑金銀結交的朝臣,就到了發揮他們作用的時候了。

到了那時,身為攝政王,煥王的身份,已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還在襁褓中的小皇子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早夭,那煥王登基為帝,恐怕就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事了。

如是想著,賀啟暄和慕嫣然頓時像是參透了一個大秘密一般,緊張了起來。

「你說皇上……」

「不會,皇上不會有事的。」

未等慕嫣然猜度的話出口,賀啟暄便果斷的打斷了她的話,可雖這般說著,賀啟暄仍舊覺得心里籠罩著巨大的不安和忐忑,心底深處,似是有一個黑洞在等著吞噬他因此而生出的無盡懼意。

「如今這些,都只是咱們的猜測,做不得準。但是,即便是真的,只要皇上一切無虞,那煥王的心思,終究都成不了真。」

沉聲說著,賀啟暄長呼了口氣道︰「軍中的事,是一刻都不能拖延的,調度的折子,如今定然已經在皇上手里了,是重新部署兵力,還是按兵不動,年前定有分曉。如今,咱們也只能靜觀其變……」

點了點頭,慕嫣然輕聲嘆了口氣,再未多言。

一整夜,兩人都未閉眼,直到天色微曦,才假寐了一會兒。

到了平日該起身的時辰,賀啟暄便起身朝軍營里去了,慕嫣然偎在錦被中打了會兒瞌睡,才起來梳洗,一邊,讓白薇去喚了小平子進來。

「賓州煥王府那邊,吩咐下去盯緊了,另外,務必要比從前更加謹慎細微,哪怕是撤回,也不能讓煥王府的人發現一丁點兒蛛絲馬跡。另外,埋伏在遺珠園附近的人,都盡數撤回來,也都分布在賓州各處的軍營和驛站附近,記住,謹慎為上……」

仔細的叮囑著小平子,慕嫣然再三思忖了許久,見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了,才讓小平子退下。

離大皇子薨逝,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皇宮里的哀色,絲毫不減,而百姓們的生活,已再度恢復如常。

臘月里,都城里漸漸的熱絡起來,雖不復往年的喧囂,可到底比起前一個月來,已經熱鬧了許多。

毓秀宮里,一片沉寂,一身素服的皇後看著站在面前的小林子問道︰「說吧,今兒還有那些大人上折子請求立小皇子為太子了?」

面顯難色的遲疑了一下,小林子低聲答道︰「回娘娘的話,工部尚書,上書房內大臣劉大人,賓州參將王大人,還有……」

「夠了……」

小林子還未說完,便被皇後震怒的喝止了。

粗喘著氣,皇後平復著自己的怒氣,低聲說道︰「退下吧。」

抬眼看了一眼站在皇後身側的芙蓉,見她沖自己努了努嘴,小平子跪倒行了禮,轉身退出了毓秀宮。

呆坐在鳳座中,皇後的身子,似是一座雕像一般,一動不動,而身旁的宮婢,似是已經司空見慣,各自安靜的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都退下……」

無力的說著,皇後站起身,步伐沉重的進了內殿,身後,芙蓉喚過了兩個宮婢,讓她們去御膳房取皇後平日里喝的湯過來,一邊,跟在木槿身後進了內殿。

「如今,宮里,可有人傳什麼?」

皇後抬眼看著木槿問道。

遲疑了一下,木槿點了點頭道︰「和前些日子一般……」

唇邊忽的溢開了一抹淺淺的笑容,皇後輕聲說道︰「那便讓他們繼續說吧。狸貓換太子的把戲,前朝往事,可從來就沒停歇過。本宮就不信,太皇太後和太後能坐視不理,任憑這皇室血脈被人混淆。亂吧,都亂起來吧,越亂越好,只有亂了,才會露出馬腳,本宮才能尋到他們的錯處,替霄兒報仇……」

皇後的話,讓芙蓉和木槿的臉上,俱都顯出了一抹擔憂,可是,片刻的功夫,兩人便都低下了頭。

同一時刻,嵐雲宮里,如貴妃愜意的躺在暖炕上,抱著手里的暖爐,似是听故事一般,讓雲蕊挑揀著宮里的風言風語說給自己听。

及至听雲蕊一一說完,如貴妃抬眼去看,見雲蕊搖了搖頭,臉上頓時浮起了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仿若那些話都與自己母子二人無關。

「已經許久未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了,毓秀宮那兒,可有什麼情況?」

如貴妃輕啟朱唇問道。

「回娘娘的話,皇後娘娘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正華宮守著大皇子的靈位,並未有異常。」

雲蕊回道。

捻起一顆腌漬梅子吃著,如貴妃滿意的點了點頭,莞爾笑道︰「亂吧,越亂越好呢,亂世出英雄,戲文里不都是這樣說的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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