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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被槍逼出來的交易】

大年三十,王梓榮的新居中‘王梓芸和嫂子吳曉珍在廚房里包著餃子。

「十斤,你看這是什麼?」客廳里,王梓鈞手里拿著巧克力搖了搖,一下子塞到自己嘴里,做出一副陶醉美味的樣子。

十斤已經六七個月大了,寶石一樣的眼珠子瞪著王梓鈞手里的巧克力,回頭水汪汪地看著自己的老爸,小手往王梓鈞那邊一指。

王梓鈞笑道︰「自己走過來。」

王賢致走過來朝小兒子的腦袋拍了一下︰「你這小子一歲了才學會走,這麼大點的孩子也不怕摔著。」

「那可不一定,咱家十斤說不定是天才。」王梓鈞笑著朝小家伙拍手,不停地說,「十斤,快過來。」

王梓榮見了就把自己的手放開,讓兒子就那麼站在地上,自己退到一邊。

十斤搖搖晃晃地站穩,卻是一步都不敢邁,待看到自己四周無人,忽然「哇」的一聲哭起來,淚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王賢致連忙沖過去抱起來哄道︰「十斤別哭,爺爺疼你了。」

王梓榮給弟弟遞過去一個很無奈的眼神,老爸都把孫子寵成小皇帝了。

王梓鈞掏了顆煙出來丟給大哥,兩人正待點上,卻被老爸呵斥住︰「要抽煙出去抽,別燻壞了我孫子。」

王梓鈞舉雙手投降,和大哥一起去了里屋,他把門關上問︰「爸怎麼脾氣越來越怪了?」

「誰知道?」王梓榮攤攤手,「估計是你和我都沒達到他的要求,他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了。我說,你那大學還回不回去念了?每次老爸回來都念,說王家好不容易出個讀書人。」

「再說吧,不過我明年夏天再不回校的話,估計會被強行革除。」王梓鈞笑道。

王梓榮道︰‘、還是回去念書吧,賺錢不在乎這兩年。你哥我就是讀書少,以前砍人還不覺得,現在做生意才發現什麼都不懂。媽的,請的一個秘書也敢糊弄老子。」

「怎麼回事?」王梓鈞問。

卻是王梓榮的竹聯幫黑白勾結,生意越做越大,現在幾乎已經控制了台北大部分區域消防工程和水利工程的器材、原料供應。而四海幫則走進軍房地產和貿易運輸等生意,兩個原來在台灣最凶悍的幫派居然不約而同的賺起錢來,雖然經常有點小摩擦,但幾乎是互不相擾,甚至還有合作。這局面,卻是讓其他幫派跌碎了一地的下巴。

當然,這種漂白只是從表面上看來如此,私下地的事情自不必多說。

前段時間王梓榮漸覺自己才能不夠,請了一個外國留學的高材生做助手,結果被那海龜打著公司的名號出去接了不少私活,最後又給公司捅了個大簍子出來。

若非張安樂阻止,以王梓榮的脾氣早把那海龜給分尸沉淡江了。

王梓鈞笑道︰「這樣不是挺好嗎?兄弟們不用整天打打殺殺,還有得錢花。」

王梓榮嘆道︰「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這道理我還是懂的。竹聯幫兄弟出身都是中下層子弟,不像四海幫是貴族,我們今天能賺錢,雖然打殺已經不多,但第一靠的還是拳頭。可是那幫家伙呢?媽的,以前听到打架跟要上床一樣興堊奮,現在有錢了喊半天都喊不動,這樣下去遲早被人連鍋端。」

王梓鈞知道大哥是個話不多的人,今天說了一大堆,估計是心里憋著難受。他拍了拍王梓榮的肩膀道︰「享受久了自然沒有危機感,何妨不制造點危機?順便把萬華區給佔了,那里的油水可多著呢。」

王梓榮眯著眼楮笑道︰「白狼也是這麼說的,你們兩個怎麼算計人都不帶刀子的?這個決定一下,估計幫里的兄弟要死傷不少人。」

王梓鈞道︰「萬華區是地方角頭,四大勢力平時爭斗,但遇到外敵還是很能抱團的。我們可以先挑起他們之間的內部矛盾,再誘之以利,脅之以力,扶植傀儡,那些角頭目光短淺,估計吃掉他們不難。可是萬華區油水太豐厚,估計竹聯幫獨食吃不下,得請四海幫幫著吃啊。」

竹聯、四海是死敵,這種兩幫合作吞掉第三方勢力的事情,放在以前是萬萬不可的!不過現在嘛……,

王梓榮嘆口氣說︰「那幫狗崽子,見到肥肉哪有不往上蹭的,不分給他們一半估計會背後捅刀子。」「不過萬華區若是拿下,整個台北可就只剩下幾個小幫派了,到時候四海幫和竹聯幫一山二虎,也沒個緩沖,早晚會出事。」王梓鈞說。

王梓榮冷笑道︰「我們怕過他們一天嗎?」

王梓鈞說︰「打下萬華區,芳明館幫控制的那幾家電影院我要了,多少錢我直接買下。」

「說什麼這些,直接送你就是,到時候幫里留幾個兄弟給你看場子,也算是托你名下混口飯吃。」王梓榮道。

王梓鈞臉上露出笑容︰「那就這樣說定了。」

「梓鈞,有位先生找你」客廳里王梓芸的聲音出來。

商定好如何分贓的兩兄弟熄滅了煙出來,走到客廳,卻見老爸如臨大敵地堵在門口,而門外站著個渾身被雨打濕的漢子。

「今天過年,這里不歡迎你」王賢致黑著臉說,听到兩兄弟走出來,又道,「老大,這個人是不是你的朋友,給我弄走,別嚇壞我別‘子。」

門外那漢子說︰「老先生你好,我來找王梓鈞先生。」

王賢致喝道︰「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涂,你身上的血腥氣隔十條街我都能聞見,殺了恐怕不下一百人吧!趕快走」

那漢子臉上驚愕,警惕地後退一步問道︰「老先生當過兵?」

王梓鈞听見是找自己,走過去一看,卻是一張生面孔,只有聲音有些熟悉,他皺著眉頭問︰「你找我做什麼?我不認識你。」

那漢子說︰「是這樣的,王先生你上次在香港救了我,我這個人恩仇計算得很清楚,我欠你一條命,必須報恩,不然晚上會睡不著。」

「你是那個倒在街上的人?」王梓鈞這下子想起來了,警惕地問,「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最好陳先生告訴了我你的姓名和地址,這里的地址是我打听到。」那漢子道。

「那個報恩就不用了,是陳先生救的你,與我無關。」王梓鈞才不想和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打交道,何況平白被人調查行蹤地址已經夠讓他窩火的了。

那漢子說︰「陳先生的恩惠我已經回報了,我幫他殺了幾個很厲害的人。」

「快滾」王賢致越听越怒,順手把門用力一關。大年三十晚上一個渾身殺氣的家伙跑上門來滿口殺人報恩的,難怪老爺子會生氣。門關了一半就被那漢子按住,說道!「今天是中堊國新年,我就不打擾了,不過王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隨時可以出現。我的格斗老師教授過我,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說完,這人自己就走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呵呵,王梓鈞覺得這人說話恐怕只說了一半,估計還有半句是「眥睚之仇,十倍奉還」吧。

不過一個恩怨分明的人,總比心懷叵測的小人好些。

把門關上後,王賢致回過頭來罵道︰「看你都交一些什麼朋友」

王梓鈞沖大哥苦笑。

一大家子圍坐在一起吃年夜飯,今年比去年又多了個大胖孫子,王賢致也莊下心中的不快,變得高興起來。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台北市區不比原來的鎮上,不能隨便放鞭炮。

不放鞭炮算什麼過年?

吃完年夜飯,王梓鈞又在大哥家里玩了一陣,不碩大哥大嫂的挽留,便要開車回家。

家里的電話估開都被拜年問候的人給打爆了吧!

下樓之後,王梓鈞剛要發動汽車,突然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他認為自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誰知開出一段距離之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王梓鈞看了下後視鏡,猛地踩油門加速,果然,後面那輛車被斯斯文文地裝了一陣子後,便加速追了上來。

王梓鈞開車的技術只能說還算不錯,跟一些出租車司機有得一拼,但後面這輛車卻是如何也甩不掉。

後面那車估計也清楚自己被發現了,干脆連裝都不裝,死死地咬住王梓鈞的賓利。

王梓鈞有意地往郊外開,待到身邊沒什麼車的時候,他突然剎車,瘋狂地倒車朝後面撞去。

老子就不信,你那破車能撞得過我的賓利!

這一下顯然出乎跟蹤者的意料,非常驚現的一個擺頭讓過,汽車一側都離地懸空,差點翻了過去。

正待王梓鈞開出一段退回來想繼續去撞,那車上的司機終于下來,卻是原來敲門的那個漢子。

「王先生,不要激動,我沒有惡意。」漢子舉起雙手。

王梓鈞一看,大罵道︰「你這個瘋子,滾回香港去。」

那漢子說︰「王先生,請你相信我。」

王梓鈞冷笑問︰「你會相信一個只見過一面,毫不知底細就嚷著要報恩的人?」

「好吧,我本來不想暴露的,這樣一來只有攤牌了。」那漢子在自己臉上揉搓一陣,胡子和一些小皺紋都不見了,眉毛也變細了一些。

「我在哪里見過你?」王梓鈞越來越覺得這個人自己非常熟悉。

「您在漢城給過我錢。」那漢子笑道。

「你是那個乞丐」王梓鈞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

這人正是李京浩。

「我還在電影節上見過你。」李京浩用手指比了個開槍的動作。

王梓鈞臉色一變,立即想到這家伙有可能就是當天的襲擊者之一。

王梓鈞問︰「因為我救了樸正熙,惹到你們了?」

「不,」李京浩搖頭說,「當初我和承佑都抱著一個想法,那是最後一次暗殺,無論成功夫敗。這次來找你,除了感謝你救我之外,確切的說,是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王梓鈞連忙搖頭︰「對不起,我對你們那行沒興趣。」

李京浩道︰「你听我說,我並不是要你去暗殺誰。而是……而是我的妻子和孩子還在韓國,而王先生你也有生意在韓國,我希望你能把他們接到台灣來,我不希望他們再生活在那個獨龘裁者的統治之下。作為回報,我可以貼身保護你十年的安全,不過十年之後你要還給我自由。」

「沒興趣!」王梓鈞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就在他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李京浩突然說道︰「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殺了你全家!」

「去你媽的!」王梓鈞搬轉方向盤,直接開車朝他撞去,這種恐怖分子,撞死了也白死!

「 !  」裝了自制消音器的手龘槍在夜空里發出並不響亮的聲音,混合在四野的鞭炮聲中。

「嘩……」王梓鈞汽車的輪子一歪,斜著從李京浩身邊掠過,而李京浩的腳動也沒動,好像早就計算好了軌道。

王梓鈞的賓利狠狠地撞在李京浩開來的那輛車上,等他再想退時,已經被一把槍指著腦袋。

「答應我,或者死」李京浩冷冷地說,「你的小佷子我見過了,和我的兒子當年一年可愛,我實在不忍心殺害他。」

王梓鈞點根煙靠在座位上,面色平靜地問︰「這就是你的報恩?」

李京浩道︰「大不了殺你了全家之後我自殺謝罪。」

什麼邏輯?這家伙就是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王梓鈞問︰「你能帶著槍到台灣,回漢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怎麼不自己去接來?」

李京浩把實尾島叛變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我的資料檔案很可能已經銷毀,具體負責這件事的人員也死了,所以樸正熙應該不知道我的具體身份。但很難保證沒有人知道其中一些人員的名單,所以我的妻子以及其他隊員的家人很可能被24小時監控。如果我貿然出現的話,會害死他們。」

「你不能動,我就能動?」王梓鈞問。

李京浩道︰「是的,我知道你是亞洲很有名的明星,而且在韓國有正經生意。我的妻子以前是氏族家的小姐,她懂得一些計算和文字知識,你們可以請她到你的公司做職員,過一段時間消除了韓國中堊央情報局的懷疑之後,就可以用到台灣述職的理由把我的妻子和孩子接到台灣來居住。」

王梓鈞嘆了口氣︰「看來你在香港的時候已經把一切都打听清楚了。」

李京浩道︰「是的。」

「好吧,我答應你。」被人用槍逼著,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李京浩道︰「我相信王先生是聰明人,如果你沒有絕對把握殺掉我的話,這件事最好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那是當然。」王梓鈞笑了笑,「順便問一下,你前段時間怎麼受傷了?如果是在韓國受傷,時間上好像對不上。」

李京浩冷冷道︰「我朋友的父族是中堊國人,我送他的尸體去廣西安葬,結果在廣州的時候就被平民認了出來。」

「大陸的反間諜系統很厲害」李京浩面部肌肉抽搐道。

這家伙該不會是被居委會大媽給認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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