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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第三百八十六章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凌楠嘿嘿一笑,熟練的給林麒杯子里換了新茶倒滿水,說道︰「有個親戚在市衛生局工作,據他所說,咱們這位趙大局長可不是一般人啊,平時工作干不好也就算了,局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可沒少禍害,生猛的很。」

林麒不由笑了,能從老實孩子凌楠嘴里說出「生猛」倆字兒,可見衛生局長趙仁明確實生猛到家了,林麒並不認為凌楠在他跟前給趙仁明上眼藥是為了替他那個親戚謀求什麼利益,凌楠也不需要這麼做,跟了他這麼多年了,凌楠的性格林麒還是了解的,就事論事,凌楠在這方面做的尤為出色。

對趙仁明的不滿,主要是取決于那家伙對待工作的懈怠,這種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官員,林麒見的多了,不用細想林麒也知道他們心里打的什麼小算盤,敷衍趨勢領導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讓他們心悅誠服的唯一途徑便是拿出使他們信服的工作作風,在工作中讓他們無可挑剔,才能鎮得住他們。

林麒明白,私生活的問題沒有拿到證據不足以將趙仁明拉下馬來,況且他也沒打算對下面的干部動刀子,自己還處在風雨飄搖的階段,常務副市長的寶座剛坐上沒兩天,就感覺到發燙,目前為止,保穩定是大前提,只有自己的位置坐穩了,才能在接下來的工作中謀求發展。

但是,以林麒的性格而言,他是決不會允許下面的干部對他發出的指令陽奉陰違的,他可以不去管你那些私生活上的破事兒,卻也要求你在工作上能拿得起來,工作中你不能盡職盡責按照他的部署去完成,林麒也不介意揮手將你拿下。

「嗯,趙仁明私生活的問題咱們不去理會,只要他能認真落實市委市政府的決議,也不能把他一棍子打死嘛。」林麒笑道。

凌楠道︰「我明白了」

「凌楠,有沒有想過外放出去工作一段時間?」林麒突然道。

凌楠心里咯 一下,眼珠子瞪得溜圓,不敢置信的望著林麒,拿著抹布的手突自停了下來,驚恐的說道︰「領導,我有死地方做的不對麼?您不用我了?」說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林麒哭笑不得的看著凌楠,道︰「這倒霉孩子,胡思亂想啥呢?得得得,算我沒說,真被你打敗了。」

凌楠這才明白了林麒的心思,敢情領導不是不想用他了,是為了自己的前程考慮,想把他外放出去獨當一面了,一股感激之情涌上心頭,凌楠嘿嘿一笑,扭頭抹了把眼淚,掩飾了下激動的心情,道︰

「領導,我明白您的意思,就我自身來說,還不具備出去單干的能力,現在外放,只會給您惹是生非,您還是收回成命,把我留在身邊多跟您學習一段時間吧。」

林麒一想,確實如凌楠所說,現在把他外放出去的確不是個好時機,雖然林麒覺得以凌楠的才華,總是待在自己身邊有礙他的發展,一年多時間相處下來,凌楠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為人處事上都讓林麒覺得無可挑剔,加意培養一下,有朝一日必然會成為林麒的左膀右臂。

隨著位置的不斷上升,林麒越來越覺得手底下無人可用,加速提拔人才就成了擺在林麒面前刻不容緩需要解決的問題之一,但是,選拔優秀人才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非常困難,首先一條便是要選拔自己屬意的人,靠在政治理念上和自己相符合,認同並能嚴格執行自己的執政方針。

第二點,選拔的干部一定要清正廉潔,林麒明白,華夏官場上的官員,要做到完全的清廉是不可能的,拒腐蝕永不沾不過是個口號罷了,林麒也不會幼稚的認為凡是跟他甩膀子干的干部們必須要做到清似水明如鏡,但最起碼的兩條是絕不容許侵犯的,那就是不能允許你朝國家利益下手,不能侵犯百姓的利益。

這是林麒用人的標準。

之所以有把凌楠外放出去的意思,是因為凌楠跟在他身邊有些日子了,林麒對凌楠的人品和工作能力十分了解,知道他能不打折扣的完成自己教予他的任務,眼下林麒的主要工作是全心投入到新海市建設宜居城市上面,繁雜而艱巨的工作任務幾乎壓得他喘不過起來,手下無兵又面臨著省委領導的壓力逼得林麒不得不提前布局,否則,別說將新海打造成宜居城市,自己能不能在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干下去都是問題。

凌楠也看得出來最近兩天林麒面對的是怎樣巨大的壓力,作為林麒的貼身秘書,凌楠心焦之下也沒斷了給林麒想辦法,凌楠是有自己一套獨特見解的,但要怎麼和林麒說,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眼下,見林麒深深思索,凌楠心下不忍,突然道︰「領導,其實,也不是沒辦法解決。」

林麒詫異的抬起頭,問道︰「你看出了什麼?」

「內憂外困啊,您這幾天愁的茶飯不思,不就是因為壓力太大麼?」

「具體說說」林麒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凌楠坐下說話。

凌楠點頭在林麒對面坐下,不客氣的拿起了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笑道︰「我來一支啊。」

林麒笑了,從抽屜里模出兩包中華甩給了凌楠︰「說的不對今後別想從老子這里混煙抽」語氣中自然流露出一股欣賞。

凌楠接住香煙,呵呵一笑,正色道︰「領導,依我看,您應該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別看凌楠平時不言不語的像個老實孩子,話一出口便震得林麒耳朵嗡嗡直想,林麒道︰「你讓我學朱元璋?」

凌楠點頭道︰「想當年,朱元璋一介草民,為什麼能登上大統,建立大明王朝?正是因為他在攻打下南京後,采納了朱升的建議,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後,這‘家無立錐地、身如蓬隨風’之人才能夠定下來來發展生產,擴充軍備,徐圖緩進,短短二十年的工夫,由一個和尚變成明皇帝,建立了大明王朝。」

林麒笑了笑,把火機丟給了凌楠,道︰「可以啊小子,這種辦法你也想的到。」見凌楠不好意思的撓頭,想開口辯解兩句,林麒抬手制止了他,繼續說道︰「不用解釋,我明白你的意思,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其實就是在保證生存的前提下,發展自己、壯大自己。高築牆是做好預防工作,不讓別人來攻打自己。廣積糧是做好準備工作,準備好兵、馬、錢、糧,以備隨時可以出擊。緩稱王是做好輿論工作,預防自己成為別人攻擊的目標。」

林麒反復念叨著朱元璋的九字真言,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凌楠見效果已經達到,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林麒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唯有自己的實力壯大起來,才有和上面一較高下的能力,目前要做的,首先是壯大自己的實力,等兵馬錢糧準備妥當了,在反手一擊,即便戰國不可能太過輝煌,也不至于落得個自身難保的境地。經營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是當前主要的事情,沒有之一。

下定決定的林麒決定在人事問題上插一腳,不管成敗,這一腳都必須插,他必須要在市委常委會上發出自己的聲音,讓那些想趁自己不備,腳跟沒站穩時竊取政治利益的小人看清楚哥們兒不是任人宰割的對象。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根本核心是發展和壯大,如果連自己的土地都被別人搶走的話,還談什麼稱王稱霸?

摁滅了手里的煙頭,林麒的眉頭舒展開來,微微一笑,見凌楠早已不見了蹤影,自語道︰「臭小子,竟然給老子上課」林麒深感欣慰。

拿起電話給盧世強撥打過去,和他交換了意見後,林麒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易康邁著悠閑的步伐走進會議室時,眾位常委們站起來迎接。易康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必客氣,氣定神閑的走上前來,拉開椅子坐下後,大家才坐了下來。

林麒發現,易康雖然極力表現他內心的平靜,但臉上的笑容中卻帶著一股焦慮,林麒心里清楚,易康的焦慮來自于上面給他的壓力,韓靜怡沒等信任市委秘書長到來便匆匆上任去了,這一反常的表現看似是在執行省委領導的命令,實則是在用這種方法表達她對易康的不滿。

韓靜怡臨走之前和林麒幾人見了一面,當然,見面也是小範圍的,地點也選在了金華縣長高建東的家里,為的是避人耳目,以免招來無端猜測。雖然有些矯情但在如此敏感事情卻也不能不防。

為此,林麒甚至推掉了向海成的邀請,向海成在電話中雖沒說什麼,但林麒能夠听出他的立場有些微變了,這也是人之常情,換誰在那個位置上都得考慮切身利益,你林麒一方在常委會上失去了優勢,不能給我向海成應得的政治利益,我何必要投靠與你?

在林麒看來,向海成這種人就是標準的牆頭草兩面倒,哪里有利益他就往哪里鑽,這種人不值得自己深交,林麒也沒有做過多的表示,甚至連一絲怨氣都沒有,因為什麼?不值得

當晚,韓靜怡的話說的比較透徹,目前新海的局面又回到了個政治平衡的水平線上,維系這種平衡的無疑是省委領導,自己的調離就是明證,省委領導不可能看著某一方勢力有做大的跡象在下面地市發生,今後,想要一家獨大是不可能了,能夠維持一個平衡的局面,並在平衡之中尋求突破的機會才是最現實的。

盧世強、周一民等人都很贊同韓靜怡的觀點,聶勝強也說起了他的事情,他說,省紀委領導已經找他談過話了,過幾天調令就會下發到新海市委,他的新職務是省紀委副書記,排名最末,屬于平調,說完後也苦笑著搖頭。

盧世強的心情很不好,臉色陰沉的就像六月飛雪,在他看來,省委領導這麼做,擺明了就是要斷其臂膀,說是維系平衡,根本就是在加強易康對新海市委班子的掌控力度,目的不言而喻,通過易康掌握市委局面,達到竊取政績的根本目的,省委有些人的經濟賬扒拉的很精妙,你們林系不是想正正經經的干點事兒麼?我們給你機會,讓你們在前面沖鋒陷陣,我們坐鎮後方撿現成的便宜,巨大的政績不用親自動手便可輕松收入囊中,又能讓你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何樂而不為呢?別忘了易康是我們的政治代言人。

盧世強恨透了這種摘桃子的行為,但也無話可說,總不能不承認新海市政府做出了一些成績,不是在省委的領導下完成的吧?最大的政績理應屬于領導,這一點盧世強可以理解,但他不能苟同的是,省委領導這種赤果的搶奪手法,既要政績又要地盤,只要能用上的伎倆,無論好壞、無論卑劣與否全都使一遍,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很難想象一省之最高統帥,心胸狹窄到如此地步絲毫看不得能力強的同志做出些成績,掩蓋了他的光芒。認真說起來,這已經月兌離了政治斗爭的範疇,是一種嚴重的剽竊行為,竊取的是別人的想法,背離了政治斗爭的實質。

韓靜怡懷著滿腔憤懣獨自離去,打心眼里說,一個市委常委、宣傳部長的位置,還真放不到她的眼里,韓靜怡是個有原則、有很強政治信念的干部,她對省委調離自己非常理解,但理解歸理解,卻並不認同省委領導的處事方法,理解是因為她看明白了省委領導的心思,知道省委領導如此做法的根本原因是什麼,不認同卻是感到省委領導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方法令她寒心,但她又不能對省委領導做出的決策表達不滿,下級服從上級、個人服從組織的老思想在韓靜怡心里根深蒂固,雖然怨念頗深卻也不能違背組織原則。

「都到齊了吧?我們開會。」易康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明亮的眼神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猛然將林麒的思緒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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