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童子手
……
「放屁，至少和人打牌，還是佔據很大優勢的。」趙漠也是有些不太服氣的說︰「至少記牌和心算上，會有很大優勢。」
「這倒也是啊，我也听說過一些特別強大的數學家，打牌那個厲害啊。」吳德凱托了托眼鏡架，眯笑了起來︰「這樣的話，我們倒是可以試一試。」
吳德凱由于家庭出身緣故，三教九流的人認識不少。拿起電話一連打了幾通，足足十幾分鐘後，才讓趙漠回家停好自行車。又是找銀行取了兩萬現金，直接打車去了城南郊區一家偏僻而簡陋的賓館里。
這家賓館外表不起眼，但光是院子里就停了不少價值不菲的好車，顯然是頗有玄機的一個地方。
「這場子，就是那城南彪哥開的。」吳德凱壓低著聲音說︰「那個彪哥雖然是混黑的，但信譽似乎很不錯，到這里來玩，也不怕贏了錢拿不走。而且，這里是郊區，山高皇帝遠，按那彪哥現在的人脈，黑白兩道都鎮得住。不過我們只有兩萬塊，只能在散場里玩玩，貴賓包房肯定是進不去的。據說還有一個地下停車場，不過沒有貴賓身份是不能去用的，里面停的那些車可是，嘖嘖……」
趙漠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心里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要不是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快速賺到錢，哪里會到這種地方來？跟著吳德凱往賓館里走去，直接上了電梯，按了三樓。
電梯一打開，就見幾個黑色西裝筆挺，精精神神的小伙子擋住了兩人，樣子還頗有禮貌︰「兩位先生，這一層我們老板包下辦喜事了，還請出示請柬。」
「是世紀台球俱樂部的常子哥介紹我們來的。」吳德凱氣定神閑的說著，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常子哥，交由了小伙子听。不多會兒，那小伙子還了手機，放兩人進去。
很顯然，那個幫彪哥管那麼一個場子的常子哥，雖然只是彪哥的小弟，但也應該是親信一類，辦點這種小事沒啥大問題。
進了場子後，七繞八拐後，到了一個大廳里。兩個身材高窕的旗袍小姐迎上前來，問明情況後，直接領上前台去換籌碼。籌碼這種東西，听吳德凱說，可不僅僅是學外國賭場的洋氣。同樣還是一個防守策略，萬一有那彪子哥鎮不住場的時候，可以借口玩的都是塑料牌，還能有些婉轉余地。而不像被抓賭的直接拿住多少多少現金那般證據確鑿，無可挽回。
吳德凱的現金算是白取了，這個大廳里，非但裝修的極其奢華，和賓館外表破舊的模樣簡直成了鮮明對比，什麼取款機啊，機那是一應俱全。到總台處，吳德凱兌換了兩萬籌碼。趙漠稍微想了一下，也是刷卡換了兩千。不過吳德凱卻是塞了八千給趙漠，讓他湊足了一萬現金。
靠牆處擺了兩排數十台的老虎機，大廳中間擺了十來張散桌，百家樂啊，輪盤，還有二十一點。只是這個時間點上，只有二三十個客人，正在零零散散的玩著。
趙漠和和吳德凱暫且分開，揣著籌碼四處溜達了起來，看見有人在玩，就駐足看一會兒，也沒急著下注。見這外面的散桌，似乎注下得都不大，多是一百兩百，撐死了一把下一千。
到處看了半個多小時後，趙漠也模清楚了這里面的一些門道。例如這外面的散台，一注最多能下一萬，超過限額，荷官有權可以選擇不受注。當然，在此期間，趙漠也是暗中不動聲色的和神機交流了多次，問清楚了神機可以給自己多大的幫助。
神機的環境采集，是一種叫做全環境信息采集技術，至于里面什麼原理，趙漠也是一頭霧水。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以趙漠三十米範圍之內的任何信息，都無法逃過神機的監控采集。也就是說，不管對方的牌是明著，還是暗著，亦或者是重疊著，對神機來說都可以輕松順利的采集到全信息，包括那張撲克牌的大小，花色，甚至是撲克牌的成分信息，都能一一分析出來。
不過趙漠所要求的不復雜，只需要神機把撲克牌的花色，大小分析出來，然後再在他腦海里還原就是。多次試驗下來，無一錯漏。直讓趙漠心中暗爽，透視眼算什麼？哪有萬能神機厲害？
的確，萬能神機不可能違反一些它的「法律」幫人直接摟錢。但是玩撲克牌，本身不屬于違反法律，它也可以是一種游戲。之所以稱為賭錢，那是因為人類賦予了其賭錢的性質。
就像萬能神機輔助趙漠打台球一樣，它是輔助趙漠打台球，而不是利用它的功能，直接幫他從人口袋里轉移錢，這是有本質上區別的。
走到了一家二十一點台前，趙漠一開始沒有使用神機的作弊功能。而是邊開始下注，邊通過神機在網絡上搜索一些信息。又是半個小時後，趙漠對所謂的賭場，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概念。
從本質上來說，沒有一家賭場會干淨到像一張白紙的。就算是一些聲譽極佳的賭場，也會養一些俗稱老千的技術人員。目的，倒也不純粹是為了千客人，而是防止賭場被人千。
如果一個人手氣極好，經常連贏的話，往往會招來技術人員通過攝像頭的關注。在高清攝像頭下，就算一些極為隱蔽的出千方式，也禁不住諸如慢進，暫停之類的推敲。一旦被賭場抓住了出千的證據，那麼事情就糟糕了。
也是由此，趙漠格外的小心謹慎。剛才那半小時，趙漠之所隨便在下注，每一注多是一百。也不知道是第一次來賭場的運氣作祟，來來去去，到頭來還贏了一千三，這讓趙漠有些無語。
又換了一張百家樂台子，這次趙漠開始玩起了技術，那是從網上看來的，隱蔽出老千的辦法。以十把為基礎，贏六輸四，或者贏七輸三，偶爾還贏一把大的，輸一把大的。
趙漠雖然自認沒有人能抓得住自己出千，但本質上他還是在出千，如果把把都贏，就算對方看不出趙漠出千的破綻，也一定會將他列入為嚴重關注名單中。最好的後果，也是被這家賭場拒之門外。
百家樂可以賭莊贏，或者閑贏，贏了都是一倍。還可以賭和，或者對子贏之類的大倍數。大倍數太顯眼，趙漠直接放棄。直接開始了賭莊賭閑，一開始下注都是一百，竟然一口氣連輸三把。直惹得趙漠一陣惱羞成怒，氣勢洶洶的壓了一千閑贏。
結果，自然是順理成章的贏了一把大的。緊接著，趙漠又開始模仿一個賭徒的心理，在贏贏輸輸中，下的注越來越大。但從始至終，都遵循著讓人看不出規律的輸贏幾率，偶爾還輸一把大的。
兩個多小時後，趙漠原先一萬的籌碼，變成了四萬三。而他的臉頰，也是紅彤彤的，像極了一個全神貫注賭錢而又贏了錢，透著一股子興奮勁的賭徒。同時，趙漠也在留意著吳德凱，那小子雖然沒有神機幫忙，但今晚運氣似乎還成，贏了八千多的樣子。
不過，就在這時候，趙漠的破電信手機響了，接起來是老媽的電話。當著其他賭客和荷官的面，謊稱和吳德凱在外面網吧玩，馬上回家之類。惹得那一本正經不苟言笑荷官，也是笑著直搖頭，估計在暗忖現在的高中生還真是比他們那時候厲害。
趙漠開始裝模作樣數了數籌碼，往吧台走去。但又有些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一下賭桌，想了一下，又走了回來，笑著說︰「今天運氣不錯，贏了三萬多，壓一把大的試試運氣。就算壓不中還是贏。」說著，就數了一萬的籌碼，壓上了和。
旁邊一個中年大叔勸說︰「小兄弟，見好就收吧。雖然能贏八倍，但賭和的幾率太小了。」
「沒事，反正贏了，再試試運氣。」趙漠眼楮開始有些發紅的催荷官︰「快發牌發牌。」荷官也是深怕這一萬快到口袋里的錢跑了，急忙開始發牌。
見他一副財迷心竅爛賭鬼模樣，中年大叔也是無奈的笑了笑，暗想自己的兒子要像他這樣，還不如早點揍死了算。
荷官發完第二手牌，莊家天生贏家九點，而閑家卻只有兩點。中年大叔剛待諷刺幾句不停老人言之類時，閑家開始補第三張牌，赫然直接補出了一張七……直看得那中年大叔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學了一句網絡語︰「我了個去，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趙漠也笑得合不攏嘴了，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子︰「大叔，處男的手氣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待得荷官派完籌碼後，趙漠從頭到尾贏了十一萬三。
「小凱，快走吧，我媽叫我趕緊回去吃晚飯了。」趙漠現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兌換完錢後，離開這個鬼地方。這才多久啊，承受的心理壓力就大到恐怖了。
「等一下。」一個冰冷而略顯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直讓趙漠的心，猛然間提到了嗓子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