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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邊關日月 第9節 傷害加傷寒

看著陳浩南背上那密密麻麻的傷口,雖然不太深,但卻太多太密!而且許多的傷口都連在了一起,血順著脊背不停的留了下來。

母親一邊給他清理傷口,眼淚止不住的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可憐天下父母心,看到孩子這個樣,哪個母親不心疼?

金創藥取來了,母親仔細的給他上好,然後轉身去尋塊布片,還沒轉身,一支素手遞過一塊雪白的棉布,是大小姐,她現在也是眼圈發紅,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母親沒有說話,默默的接過來,替兒子仔細的包扎好。

「你們這是怎麼了?不就是破了點皮嗎?有這麼嚇人嗎?」看看旁邊那些人的表情,陳浩南嚇了一跳,我怎麼覺得好象不太嚴重啊,他們怎麼都是一付我眼看就不治身亡的表情?

「好了好了,不過是受了點皮肉傷嘛,用得著這這樣子?」看著母親那紅紅的眼楮,陳浩南忍痛露出個笑容安慰他。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大家都回去吧,明天再來收拾。」大小姐向著門口的那些人說。

「浩兒,要不然回家去住吧?呆這里也沒人照顧。」

「娘,我真的沒有事,您就放心吧,我自己呆在這里不用擔心,再說了,這個搞破壞的人已經死了,更不會有事了。」

「唉!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母親嘆了一口氣,轉身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大小姐和陳浩南。

「你的傷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就是破了點皮而已。你也早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許多的事要做呢。」

「嗯。」

「那麼酒我都藏了起來,到時交貨的時候我再拿出來。」

「嗯。」

「明天我會讓她們繼續制酒的。」

「嗯。」

「你也早點回去睡的,女人睡的少了老的快。」

「嗯。啊?壞死了!」大小姐一直答應,這次直到答應完了才感覺到好象不太對,臉色一紅轉眼跑了出去。

唉!沒事的時候調戲調戲小姐,這才是自己需要的生活啊!陳浩南一邊想著一邊往炕上一躺!

「啊——!」一聲慘叫立即響徹雲霄,一只烏鴉正在外面的樹上打盹,被這一聲驚叫嚇的差點摔下樹下,趕緊拍拍翅膀嗚咽著飛走了。

第二天一早,那些收酒的女人又出去了,而酒坊里的女人也是早早的來收拾院子。倒是陳浩南因為有傷在身,還趴在炕上沒起床呢。

「浩哥兒,你怎麼樣了?」一個陳浩南論起輩份來得叫嬸子的女人過來,看到陳浩南還趴在那里,炕下的火早就沒有了火星,一邊往灶洞里填了把柴,點著了火一邊問他。

「沒事,嬸子,就是有點累,身上有點疼。」陳浩南實在是不想起來,這他媽的一晚上就趴在炕上,硬邦邦的難受著呢!怪不得有人說死在女人肚皮上是幸福的事,那起碼又軟又熱乎啊,這又冷又硬的炕可真是難受!

灶下的火重新著了起來,炕上漸漸暖和了。昨天晚上半晚上沒睡覺,又受了傷,陳浩南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這一覺可真是舒服,一直睡到了中午。

似醒未醒之中,好象有人在說話,感覺好象是大小姐的聲音。

不好,大小姐來檢查工作了,自己昨天晚上還說要好好干呢,這都太陽已經烤焦了自己還沒有起床呢。

可是這暖融融有被窩里真是令人留戀啊!不行,如果連這點誘惑都承受不住,那自己怎麼成就大事呢?起床,再有一分鐘就起床!

一秒,兩秒……五十九秒,五十九秒一,五十九秒二……

陳浩南數了三百多下,終于決定起床——再不起床實在是不行了,大小姐已經在外面叫了!

「浩哥兒,你起床了嗎?」自己的那些嬸子大娘的隨便進自己的屋,那是把自己當成孩子看的,可是大小姐能那麼辦嗎?人家孬好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吧?

陳浩南努力的睜開眼,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雖然背上還疼,但已經明顯輕了許多。

「我起來了。」一邊說,一邊打開門。

門外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下起了小雪,大小姐站在外面凍的小臉通紅,嘴角發青,看的陳浩南心里不由的一抽抽,這種感覺就連陳浩南也覺得的有些意外,但沒有仔細去考慮。

「進來吧,外面冷!」

一般情況下,大小姐是不會隨便進一個家丁的房子的。但陳浩南只說了一句話,大小姐竟然真的進來了,這是大小姐第二次進這間房子。

陳浩南炕上的被子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屋子里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一時間陳浩南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然而,大小姐馬上一個動作就令他全身熱了起來︰她竟然幫他把被子疊了起來!從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甚至連衣服自己都不洗的大小姐竟然幫自己疊被子!

大小姐三下五下把被子疊起來,稍稍收拾了一下炕上的其它東西,輕輕的坐在炕上,小巧的腳上穿著一雙精制的鹿皮靴子,一只腳輕輕的在炕沿上晃著,直令陳浩南對那小腳心猿意馬胡思亂想。

大概是感覺到陳浩南在看她的腳,大小姐停止了晃動,兩只手在腿上交叉了幾次之後,終于開了口。

「我還是擔心那些酒,我們的生意現在只有酒還能自己做,其它的已經全部暫時停止了,因為我們都無法直接生產,因此現在只是在賣那些存貨。如果沒有酒,我們實在是無法做下去。」

「大小姐,這個問題你就放心吧,只要我們能收來酒,那麼我們就可以繼續做下去,而且我們的酒坊馬上就要重建,那些酒糟我已經讓人重新收集了起來,只要溫度達到還可以繼續使用,因此用不了幾天我們就會重新開張的,而收酒不過是權宜之計。」

「是啊,收酒總歸不是什麼長久之計。說到收酒,那些收酒的人早就應該回來了吧?昨天好象比今天回來的要早許多呢。」大小姐突然想起來,自己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外面有大車,不知道這酒收回來沒有。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女人的聲音,應該是收酒的女人回來了。

「浩哥兒,我們這才收了一千多斤酒呢,而且好象比昨天的質量還要好上一些。」一個女人非常高興的進來說,看到大小姐也在,這才不好意思的住了嘴。

「太好了,只要有了這些酒,那我們什麼都不用愁,走看看去。」陳浩南非常高興,然後邀請大小姐去看看。

「陳嫂,這是從哪里收來的,這麼多的數量而且質量也還比較好?」大小姐一看幾輛車上的酒缸,非常驚奇的問。

「呵呵,大小姐,你一定猜不到的。我們啊這回可走遠路了。」對自己的收獲也非常滿意,因此高興的向大小姐匯報著,「我們今天沒有在附近的堡子里收,我們特意到了山那邊的一個村子里,正好發現有一個酒坊,而且酒質還不錯,我們就把酒全部要了。由于我們要的多,掌櫃的給的價格比附近堡子里的還低一些呢。」

「太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多出一些好酒了。」陳浩南也非常高興,畢竟以最小的成本得到最大的利益是每個人的願望。

「那個酒坊的老板說了,明天他那里還能出一千斤的酒呢,只要我們去拉,隨時都可以的。」陳嫂非常高興的說。

「好,太好了。大家先去吃飯休息吧,這里我來就行了。」陳浩南估計到這些人還沒吃飯,就讓她們去吃飯,反正酒坊里有人,不需要他們幫忙。

「行,那這里的事我們就不管了,跑了這麼遠的路,真是累壞了。」

有了這些酒,酒坊里的女人立即忙碌起來,卸車的卸車,倒酒的倒酒,燒火的燒火,所有的事情全部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倒是陳浩南成了最閑的一個,每到一個地方總是被女人趕出來。

「既然這里已經沒有什麼事,你還是回屋歇著吧,畢竟剛剛受了傷,不要再受了風寒。」大小姐看到不小心打了個冷戰,非常關切的說。

「沒事。」陳浩南雖然嘴里說著沒事,但腳下卻沒有停,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現在已經有點支持不住了,全身發冷不說,背上還疼的要命,應該是太冷的原因吧。

小雪下到下午就停了下來,地上只是薄薄的一層,但卻冷的厲害,屋檐上都結了長長的冰溜子。

陳浩南回到炕上躺下,就覺得頭暈糊糊的,這早晨飯都沒吃呢,怎麼也不覺得餓?而且身上好冷好冷……

迷迷糊糊之中,陳浩南覺得自己的頭上好象有一只手在輕輕的模了一下,非常的柔軟、陌生。

睜開眼楮一看,竟然是大小姐!

看看屋子里的光景,應該天已經快黑了,自己睡了一下午了!屋子里被一股濃濃的草藥味充斥著,一陣陣「咕嘟咕嘟」的聲音傳來。

看到陳浩南睜開了眼楮,大小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醒了?快吃點藥吧。你都發高燒了。」

旁邊給自己熬藥的是自己的母親,听到大小姐的話,端著一個碗過來,里面的藥正在冒著熱氣。

「來,趁熱喝了,發發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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