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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第四百零三章二打一

幾大棋社的頭頭腦腦聚在一起開會,商量著未來的發展前途,不過棋社日常的正常工作當然也還要繼續。

回來北京報到班以後幾天的日子和去韓國前沒有多大的不同,除了每天需要模擬新老女子對抗賽老年組那邊的對手和金鈺瑩下訓練對局。本來這樣的生活很輕松,對王仲明而言,想要模仿華清芳的棋太簡單了對棋的理解力有高低之分,理解能力高的人可以很輕松就看懂別人所下招法的意圖所在,而理解能力低的一方就很難搞清楚對手的思路,所以才有‘棋高一招,處處受制’的感覺,在王仲明眼中,華清芳所擅長的那些招法完全沒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地方,抽出兩個小時的時間把華清芳近幾年的比賽看了一遍,便對華清芳現在的棋風特點了然于胸,棋盤和金鈺瑩對陣,所下的招法比華清芳還更象華清芳——風格雖然可以模仿,但雙方戰斗力的分別卻是沒辦法彌補的,金鈺瑩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提高自已對華清芳棋風適應能力的對手,而不是哄著自已玩兒的保姆,所以王仲明不可能明明看到對手的招法出現破綻而無動于衷,嚴是愛,寬是害,這個時候被打得愁眉苦臉,總比在正式賽輸棋難過好?

問題是陳見雪見到金鈺瑩接受特訓不干了,硬說王仲明厚此而薄彼,同樣是棋勝樓的員工,同樣都參加新老女子圍棋對搞賽,為什麼幫金鈺瑩特訓而不幫著自已?

對于這樣的指責,王仲明是哭笑不得,心想,人家金老師是提出請求自已才幫忙做模擬對手,而且不管真的假的,每天還有一頓豐盛可口的晚飯當做酬勞,你陳見雪先前既沒有提出過要求,後來又沒有提出足夠誘惑的條件,這樣吵著讓自已當義工,合適嗎?

「王老師,你是不是太偏心了?為什麼對瑩瑩這麼照顧?噢,明白了,明白了,應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好,我走,我走行了。我這個人很識趣,不打擾你們二位共同進步啦。」到了最後,見王仲明還是沒有答應的意思,陳見雪嘆了口氣,做出無限傷心的模樣扭頭要走。

「哎,你什麼意思呀!」金鈺瑩連忙一把把陳見雪拉住,听陳見雪的語氣,離開這間辦公室她就要發揮她小喇叭的天賦技能和八卦本能嗎?

「什麼意思?你是在問我嗎?」斜著眼楮,陳見雪擺出敲詐勒索犯的樣子反問道,她可是沒什麼不敢干的主。

「呃,別亂講,王老師只是幫我準備比賽,沒有你說的那些,你不要亂講,會讓人誤會的。」金鈺瑩急著說道,她的臉皮很薄,被人說喜歡某個人,那還不得羞死她。

「讓人誤會什麼?」陳見雪是明知故問,金鈺瑩越是怕什麼,她就越要往那方面聯系。

「呃」金鈺瑩怎麼說的出來,尤其還是當著王仲明的面,偷眼看王仲明,對方也正望著自已,嚇的她連忙把頭轉了過來,「見雪,別鬧了,你到底要怎麼樣嘛?」她搖著陳見雪的胳膊小聲央求道。i

「嘿嘿,很簡單,我也想下一站比賽贏棋呀,王老師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讓他也幫我特訓不就得啦,一只羊是趕,兩只羊也是放,只照顧你卻不管我,難道你以為別人就不會有閑話嗎?瑩瑩,我這可是在幫你喲。」壓低聲音,陳見雪小聲笑道。

「切,鬼才相信呢!」對陳見雪最後的理由金鈺瑩是絕對不信,不過,要是有她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從中搗鬼,沒事兒也會變出事兒來,更何況自已又是真的對某個人有好感,被人這樣的勒索,想不低頭也不行啊。

「呃,王老師。」沒辦法對付陳見雪這個吸血鬼,金鈺瑩只有轉而面向王仲明,她真的很難開口,人家幫自已準備比賽就已經很難得了,再多加一個人?她真不知道怎麼辦。

「好啦,知道了,見雪說的對,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厚此而薄彼不應該。你也拿付棋具過來。」沒有範唯唯那種對聲音的敏感,王仲明雖然听不清楚兩個女人小聲嘀咕些什麼,但以他對陳見雪的了解還有金鈺瑩為難的樣子,大概也猜的出是怎麼回事兒,不想讓金鈺瑩為難,沒等對方開口,他已經答應了下來——不是想要特訓嗎?好,我就好好給你個教訓!

「嘻嘻,我就知道,瑩瑩,還是你的面子大。」陳見雪得意笑道,目的達到了,手段又何必太在意?

開心地笑著,陳見雪跑出去找棋具去了。

「謝謝你,王老師。給您添麻煩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金鈺瑩向王仲明說著抱歉,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已就不該那麼著急,等晚回家以後再練就好了。

「呵,沒什麼。見雪也是想取得好成績,我應該幫她。」王仲明笑笑,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只是陳見雪來求自已,自已會答應嗎?這個還真的不好說。

在棋勝樓里找付棋具實在是太簡單的事兒了,沒過三五十秒,門外便響起陳見雪興沖沖的腳步聲,隨後辦公室的門被撞開,陳見雪端著棋盤棋子沖了進來。

「咦,我怎麼糊涂了,這不是有棋具嗎?」看到桌已有的棋具,陳見雪這才意識到問題,莫非說王仲明被迫幫自已訓練,心中不甘被欺詐壓迫,所以故意讓自已白跑一趟出氣?,嘿嘿,還真是個小氣又記仇的男人呢,不過說起來,還真有那麼點兒可愛。

「這是金老師的。見雪,你的放在這里。」王仲明把辦公桌的雜物移到其他桌,給陳見雪騰出一塊擺放棋盤的地方。

看著王仲明的舉動,兩個女孩子有點糊涂——兩塊棋盤並排擺著,難道說對方是想以一敵二,同時和她們倆一起下?

「呃,王老師,你是要同時和我們兩個下?」金鈺瑩遲疑問道。i

「呵,是呀。」王仲明淡然笑道。

「什麼?,不會?,你也太看不起人了?」陳見雪張大了嘴,半天才恢復正常,憤憤然地叫道。

——王仲明的實力比她們倆強,這一點兩個人都承認,問題是她們倆怎麼說也是職業棋手,雖然女子棋手的實力比男子棋手要弱一些,但職業終究是職業,和曹英那樣的頂尖業余高手相比,就算談不什麼優勢,卻也是相差無兒,至少有一拼之力,王仲明實力再強,能同時應付她們兩個人嗎?況且,這樣的對局形式擺明了就是在下指導棋自打打職業段位以後,只有自已和別人下指導棋的份兒,再也沒有自已被別人指導的情況,,他這是在故意報復自已嗎?虧剛才自已還覺得對方有點兒小可愛,現在看來,那是自已搞錯了,那句話收回。

「呵,怎麼?不樂意嗎?不樂意可以不參加呀。」王仲明笑道——如果陳見雪退出,他是不會有半點兒內疚的。

「切,唬我?當本姑娘是被嚇大的嗎?不過說好了,同時跟我們倆下,擺明了就是看不起我們倆,這樣一來,這盤棋就得有個說法,贏了怎麼辦,輸了怎麼辦?」陳見雪哪里會當,馬反擊道——如果一對二還贏不了對方,那自已真就無話可說了。

「見雪,別這樣,王老師不是那個意思。」雖然覺得對方有些托大,但金鈺瑩還是要幫王仲明說話,人家是好心幫忙來的,讓陳見雪這麼一鬧,可就成了賭氣了。

「瑩瑩,你不要替他說好話。他要和咱們倆一起下,自然是覺得很有把握了,既然有把握,那打個小賭有什麼關系,王老師,我說的對不對呀?」陳見雪哪里肯干,想要讓她好看,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金鈺瑩是兩面為難,王仲明這邊是不肯得罪,陳見雪那邊是不敢得罪,這可讓她怎麼辦呢?

「呵,你說條件好了。」王仲明倒是很有信心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在意陳見雪的咄咄逼人。

居然還敢反過來叫陣?!陳見雪更不能讓了。

「好,如果你輸了,無論是輸給我還是瑩瑩,就得就得背著兩塊牌子,胸前一塊,背後一塊,面寫著‘我輸給了陳見雪’‘我輸給了金鈺瑩’,站在棋勝樓的大門口半個小時。」

想了一想,陳見雪恨恨說道——賭東西錢財,都是同事,過份了一些,賭請客吃飯,似乎又太小兒科了一些,所以她想出了這個辦法,兩盤棋只要贏了一盤,就可以揚眉吐氣啦,二比一,自已的贏面還是很大呢。

「沒問題。那我要是贏了呢?」孩子氣式的賭注,王仲明覺得有些意思,于他而言,這可比在首爾和崔精成那個萬元賭局好玩的多。

「你要是贏了,一樣,我和瑩瑩也一個掛一塊牌子在大門口站半個小時,怎麼樣?!」陳見雪也是豁出去了,不過話說回來,以她的臉皮厚臉,掛塊牌子在門口站半個小時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她可沒說什麼時候掛,晚九點以後,不要說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又怎麼樣?

「哎,你打賭就打賭,為什麼把我也算?」金鈺瑩叫了起來,自已這是招誰惹誰了,平白無故,為什麼要擔這種責任?

「當然要算你啦!」陳見雪理所當然地答道,「要是不把你算,怎麼保證你不中間放水,故意輸棋。」

「呃」,這個理由還真是有力,金鈺瑩干張了兩下嘴,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如果讓她從王仲明或陳見雪中選一個掛著牌子在門口示眾,她還真不清楚自已最後選的會是誰。

「鑫老師,不用擔心,到時候牌子的字由我來寫。」王仲明知道金鈺瑩為難,笑著加自已的條件——自已要掛的牌子的字是陳見雪指定的,基于對等原則,對方身的牌子的字自然是由自已來決定了。

「嗨嗨嗨,什麼意思?收買人心嗎?瑩瑩,過來,你到底是哪一國的?現在他是咱們的敵人,你怎麼能听信敵人的保證呢?那是心理戰術!哼,我敢說,他現在已在琢磨把牌子寫什麼最毒呢!」搶身在金鈺瑩前,陳見雪板著臉說道,在這關鍵時刻,她絕不能放松半點兒警惕。

這是在玩老鷹抓小雞的游戲嗎?想起小時候和小朋們玩的那種游戲,再看陳見雪滿臉階級斗爭的表情把金鈺瑩護在身手的情景,王仲明不由得好笑——自已是那麼卑鄙的人嗎?

條件講妥了,接下來當然就是開戰了,一張辦公桌,王仲明坐在左邊,金鈺瑩和陳見雪坐在右邊,桌是兩副棋具,除了沒擺電子棋鐘外,還真有點兒正式比賽的意思。

「既然你是以一敵二,我們倆也不想佔你太多便宜,你拿黑棋。」陳見雪擺出很大度的樣子說道,把盛黑子的棋笥推向王仲明,金鈺瑩見她那麼做了,于是也把自已這邊的棋笥遞向對面。

「呵,反正已經佔了便宜,還在乎這個嗎?」王仲明淡然一笑,把棋笥又推了回去——有誰見過下指導棋手一方執黑的?

「好,這是你自已說的,到時候輸了可別找借口。」陳見雪那還有什麼客氣的,一口咬住,她要的就是這一句。

對局開始,兩位女將都知道王仲明的厲害,雖然以二敵一,對方一心兩用,已方佔了很大便宜,但也絕不敢松心大意,陳見雪固然使出渾身解術,要打敗對方,讓其為敢小瞧自已而付出代價,金鈺瑩同樣也是兢兢業業,手下毫不留情——怎麼說她也是職業棋手,一對一下不過王仲明也就罷了,兩個還下不過一個,那就太傷自尊了。

面對兩位女將的強悍招法,王仲明是從容不迫,對金鈺瑩,他還是模仿華清芳的招法,穩扎穩打,不疾不徐,對陳見雪可就不是那麼客氣了,逢沖必沖,有斷必斷,攻擊之凌厲,招法之凶悍哪里是對子棋的態度,完全是讓子棋的下法。

王仲明前兩次和曹英,崔尚志對局時陳見雪都有去觀戰,本以為對王仲明的棋有一定的了解,卻萬沒想到對方的棋風突然變化,完成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如此強硬凶悍,不按棋理章法,近乎于野蠻的下法完全出乎她的預料之外,平時研究的滾瓜爛熟的招法完全沒有了作用,幾塊棋糾纏在一起,哪塊棋都象是活的,哪塊棋又都象是活的,吃掉對方一塊,自已便要送死一塊,自已逃出一塊,又要被對方順手活出一塊,是殺,是放,是逃,是攻,復雜的局面下有太多的頭緒,太多的關聯,這讓習慣了堂堂正正的布局,堂堂正正的戰斗的陳見雪完全傻了眼——棋還有這麼下的?!對局的進行中,這個念頭在她腦子里不知響起過多少遍了。

明明知道對方下的是無理棋,自已卻抓不住,心中的憤懣可想而知,自已攻的松了,人家就地活了,自已攻的緊了,又被人家順勢轉身,而對手發起攻擊時卻總是刀刀見血,招招不離自已的後腦勺,直線追殺手段之凶狠,招法之凌厲,直壓得陳見雪是喘不過氣來。

「不下了,太欺負人啦!」終于,陳見雪懊惱的叫道——棋盤一條二十余子,縱貫棋盤左右的大龍被白棋牢牢圍住,外無出頭,內無眼位,連打劫轉換的可能都沒有,這棋還怎麼下呀?再偷眼看旁邊金鈺瑩那盤棋,中規中矩,雙方有攻有守,不忙不亂地正進行官子爭奪,想比于自已這盤棋的慘烈,簡直可說是春風化雨,和諧融洽。她算是看出來了,自已擔心金鈺瑩給王仲明放水完全多余,這明明是王仲明對金鈺瑩在手下留情嘛!何著這兩個人串通起來,就是耍自已這個傻丫頭呀?!

「太欺負人?」王仲明笑了,棋輸了就說是欺負人,那棋要是贏了呢?

「見雪,你認輸了?」金鈺瑩轉過頭來問道。看神情,有一點失望又有有一點解月兌的感覺。

「死了那麼大一條龍,不認輸怎麼辦!瑩瑩,加油,現在的重擔全壓在你身了,你一定要挺住!」陳見雪氣惱地答道。

「哈,對不住,我也不行了。」金鈺瑩堅持到現在,就是擔心自已提前交棋會被對方懷疑通敵放水,現在陳見雪先已經交棋認輸了,她也就沒必要再堅持了。

「什麼?」陳見雪大吃一驚,剛才被王仲明在棋盤滿盤追殺搞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哪兒有時間細看旁邊的棋局,此時靜下心來再一細瞧,卻原來這盤棋是細棋格局沒錯,但卻是黑白平空的局面,不要說貼子,盤面夠不夠都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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