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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 兩千二百七十六章膽大妄為

在一個小時的吃飯時間里,孫廷國、霍金和石翠蓮分別從自己的角度,向穆國興匯報了寶和縣以及金山市那些老人目前的情況,通過他們的匯報,穆國興在心里對這些人有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特別是對與林浩和高雲峰的情況掌握的更為全面一些。

孫廷國意識到這兩個人又要走運了,否則的話,穆書記不會對他們現在的情況這麼感興趣。聯想到穆國興兼任的那個國家經濟調控委員會主任,孫廷國斷定,這兩個人一定是要調往京城了。

地方官員進京,即便是平調也等于進了一步,現在官場中鍍金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沒有基層工作經驗的京官下到基層鍛煉。按照有關規定,京官到基層一般會升一級,鍛煉的好了,如果再有點背景,要不了幾年就會再升一級調回去,這樣一來一去,幾年時間就會連升兩級。

還有一種情況是,基層的干部因為某種機遇進京,也會升一級,如果同樣有背景的話,這個人的上升通道就會被打開,只要是工作出色,他的靠山又硬,成為高級干部也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從這兩方面就可以看出一個問題來,不管是從上面下來的,還是從下面上去的,都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必須要有背景,如果沒有背景的話,這個目標是很難實現的。下來的也就永遠回不去了,僥幸上去的也只能是默默無聞的老死在一個職位上。

所以說,在官場里,不是看一個人會不會說能不能干,主要是看你有沒有背景。常常有人把能不能升上去這件事情與有沒有官運聯系在一起,貌似一種迷信,仔細分析起來還是很有道理的,這種官運,就是背景和能力的有機結合,缺一不可。

霍金的酒量也不小,也許是心情激動的原因,幾杯酒下肚,黑紅的臉龐變成了黑紫色,活月兌月兌的一個黑臉包公,這倒與江南的警察給他起的外號很相符。

面對著三個老部下,穆國興心情格外高興,看到霍金端起了酒杯給自己敬酒,穆國興微笑著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說道︰「老霍啊,你這個黑臉包公的名號很響亮,我們的政法戰線就需要你這種人!」

得到了穆國興的表揚,霍金自然是很高興的,石翠蓮在桌子底下踢了他兩腳,霍金立刻想起來了,急忙說道︰「穆書記,我得向你作檢討!我對警察隊伍的整頓還很不徹底,否則的話,也就不會出現朱芳這個案子了。」

穆國興點了點頭︰「老霍呀,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很好,這麼大的一個省,近一個億的人口,又有那麼多的警察,良莠不齊也是在所難免的,單單靠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我听說你每天忙的連家都不回,這怎麼能行呢?要發揮集體的力量,依靠制度管好人,你是不是考慮在全省的警察隊伍中開展一次執法大檢查啊?以朱芳案為例子,教育廣大的干警,對待人民群眾可是不能亂來的,誰把老百姓當做敵人,我穆國興可是堅決不答應的。」

穆國興說完又笑了︰「看看,說好我請你們吃飯不談工作,說著說著又說到工作上去了,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話了,人在江湖生不由己!」

包廂里頓時傳出了一陣笑聲,這個笑聲是發自內心的,沒有任何的做作的成分,顯得是那麼的和諧。

當天晚上吳新廣就得到鄭友尊被雙規的消息,他意識到麻煩來了,一直以來和穆國興建立起來的良好關系,有可能會因此而毀于一旦。

這個時候的吳新廣是進退兩難,如果不幫一下鄭友尊,確實說不過去,不管怎麼說鄭友尊還是自己老婆的親弟弟,這幾年也孝順了自己不少。可要是管呢,穆國興又是一個嫉惡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鄭友尊指使公安部門把朱芳折磨成那個樣子,不論是誰知道了這件事情都會義憤填膺的。

這一晚上,吳新廣翻來覆去的睡不好,幸虧他的老婆因為他打呼嚕震天響,早就搬去另一個房間睡了,否則的話絕對會追問他的。

第二天早上,吳新廣看到自己好像一個大熊貓似的,眼圈也黑了,臉上也憔悴了許多,上班之後,順手拿了幾分文件來到了穆國興的辦公室。

「穆書記,有幾項工作要向你請示一下。」

「呵呵,新廣書記來了,來來來,嘗一嘗我這次從京城帶來的新茶!」

政治局委員的茶自然是不錯的,可吳新廣喝到嘴里卻是覺得又澀又苦,裝模作樣的把幾項工作匯報了一遍,然後靜等著穆國興的下文。

其實這些事情都是吳新廣權限之內的,根本就用不著來請示穆國興,他用這個辦法就是作為一個借口,否則的話還真沒有機會來替鄭友尊講情。

穆國興也預料到吳新廣會來找他的,等到他講完了,笑著說道︰「新廣書記,這幾件事情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就不必要事事都來請示我了。」

「呵呵,穆書記,你是班長,重大的問題還是要經過您的點頭的。」

吳新廣不願意直說,穆國興也就裝糊涂,過了一會吳新廣實在是忍不住了︰「穆書記,听說安康市的政法委書記鄭友尊被省紀委雙規了?」

「新廣書記的消息很靈通嘛,像鄭友尊這種混賬東西,僅僅是雙規他還不夠,一定要依法嚴懲!」

「噢?鄭友尊出現什麼問題了,讓您發這麼大的火?對這個人我還是了解一點的,工作能力還是有的,也很听話,政法工作確實是難搞一點,把握不好就會出問題的。」

既然吳新廣說到正題上了,穆國興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那份早就打印好的網文,遞給了吳新廣︰「新廣書記,你這篇網文,鄭友尊和孫懷仁身上還有沒有一點點的人性,他們怎麼能這麼對待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呢?我還有個會,你看完這篇文章後,再代表我去醫院里慰問一下這個女孩,回來後我們兩個再交換一下意見!」

省委書記下了逐客令,吳新廣自然是不能賴在這里了,拿起了這份文件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了起來,越看越心驚,他也沒有想到他這個小舅子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吳新廣明白了,穆書記為什麼要讓他去慰問那個小姑娘,就是要用事實告訴吳新廣,想保鄭友尊是不可能的了!

經過了精心治療的朱芳,精神已經有所恢復,雖然吳新廣不能看人家的隱*,但是手臂上那道道傷痕也讓使吳新廣大吃一驚,特別是醫生的診斷書上那幾行字︰**和*嚴重燒傷!更是像一個個炸彈在吳新廣面前晃動著。

看到這里,吳新廣草草的安穩了朱芳幾句,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他再也不敢面對這個十七歲少女天真無邪的眼楮。這個時候吳新廣再也不敢有保鄭友尊的念頭了,如果鄭友尊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話,吳新廣肯定會上去踹他幾腳的。

坐進車里吳新廣反復的在琢磨著,鄭友尊是他小舅子這件事情究竟有多少人知道,穆書記會不會也知道這個事情呢?

琢磨了半天,吳新廣始終不得要領,雖然鄭友尊從小就過繼給了他舅舅,並沒有跟著吳新廣的岳父家姓,但是以鄭友尊的脾氣性格來看,他肯定是保不住密的,如果這件事情被穆書記知道了,他吳新廣可就不好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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