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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 一千三百四十一章筆桿子殺人

在一般的情況下,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吳記者就應該主動告辭了,回到酒店休息,靜等于富春給他回話了。

吳記者也很清楚,只要是這兩份稿件同時拿到穆書記那兒,穆國興一看就會明白的,很有可能會答應他提出的條件,現在大家都是這樣做的,難道安江還會列外不成。

事實就明擺在那里嘛,這兩份稿件所反映的問題都是真實的,並沒有弄虛作假。假如安江市要是給了吳記者這筆錢,答應了他的條件,那麼吳記者就會把第一份稿件交上去表。這樣以來雙方就皆大歡喜了。

假如安江市委不同意出這筆錢,那麼吳記者就會把第二份稿件交上去。在報刊上不表那是總編和宣傳部的事情。但是這份稿件作為內參擺在中央長的案頭上卻是肯定的。

即便是中央感到有什麼問題,派人下來調查,也調查不出任何問題來。稿子里反映的問題都是事實。既然在采訪中是實事求是的,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這也就是吳記者敢有恃無恐這樣做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這件事情也從另外一個側面反映出一個問題來,為什麼說記者是無冕之王,為什麼各地對記者這個行當是既愛又怕,有的地方甚至還提出了防火、防盜、防記者的口號!就是擔心一些缺乏職業道德的記者們筆下胡寫亂寫的。

當然了任何事物都是一分為二的,在這個世界上也不缺少一些能夠嚴格自律一身正氣的記者。有些地方官員怕記者是因為他們做出了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怕記者給他們爆了光,影響到了他們的前程。但是,像安江市委這種情況,吳記者又是奉了中宣部的指示,來進行正面報道的,如果要是胡寫亂寫的,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有人常說,這個世界上有兩種殺人的方式,一種是槍桿子殺人,還有一種就是筆桿子要人命!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實,是否有道理與合理則沒有人去細究。槍桿子雖然可以殺掉無數人,但是最後國人現還是筆桿子厲害,一來它殺的都是厲害人,二來它殺人不見血。

就拿吳記者寫的這兩篇稿子來說吧,雖然標題是一樣的,卻是內容卻大相徑庭,同一個事情卻可以寫出兩種完全不一樣的內容,這不能不讓人佩服吳記者筆下的功夫了得,真是能把黑的說成了白的。

這可以很好的說明這個問題,第一份稿子是站在實事求是的角度上,從安江市已完成市直機關在機構改革和干部定編所作出的成績來正面宣傳安江市委的,這是符合中宣部領導指示精神的。

而第二份稿子就不同了,他是在一個未知的情況下寫的,事情還沒有完成,只是處在一個過程當中,當然會有這樣和那樣的問題,如果把出現的這些問題當做一個結果,寫出來的稿子就很難代表事情的全部了。但是他造成的影響卻一點也不比前一份稿子小,甚至還更大。

吳記者沒有主動離開,于富春也不可能趕他走,一方面是個禮貌問題,另一個方面是于富春感到吳記者還有話要講。

「于部長,這次到寧海區政府采訪,恰巧踫到我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同學。」

于富春不動聲色的注視著吳記者,他已經明白了,吳記者這次來不僅是要錢還要替人要官。

吳記者講得也很明白,到區政府采訪踫到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同學,那這個人肯定就是體制內的,又是在這種情況下提起這個人來,如果于富春再猜不到他的意思,那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呵呵,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吳記者在安江能見到多年未見到的老同學,也是四喜其中的一喜嘛。」于富春笑*的說著,但就是在故意裝糊涂,不問吳記者的老同學是干什麼的,也不順著他的話繼續講下去。

等了一會,吳記者看到于富春絲毫也沒有問他老同學是哪一位的意思,又說道︰「我的這位老同學也是體制內的,現在是寧海區的副區長,他叫馮旭立」

「哦,我來到安江的時間不長,對下面區政府的同志也不是很熟悉。」

于富春的口子封得很嚴,就是不接話茬,這倒讓吳記者郁悶不已。郁悶歸郁悶,但他還必須要利用這個機會把要講的話說出來。

吳記者也很清楚,像他們這些做記者的是滿天飛,雖然到哪里都有人高接遠迎的,但是采訪任務一旦完成了,地方政府就很少有人會再與他們打聯系。這里面除了采訪工作的不確定性之外,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雙方都心照不宣的做了一筆不光彩的交易。

一個用手里的筆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金錢,另外一個用錢買到了需要的名譽,大家都是*果的交易,又有誰看到進行過不光彩交易的雙方會成為好朋友的。

馮旭立確實是吳記者的老同學,但卻不像吳記者講的那樣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才見到的。他們兩個人不僅是同學,還是同鄉,另外還有著一層親戚關系。兩個人從小到大關系一直不錯,這些年來一直就沒有斷了聯系。

這一次中央對機構改革和干部定編的文件一下,馮旭立就意識到有些不妙了,後來市委又根據中央的文件做出了有關決定,馮旭立就更坐不住了。按照市委的規定,他正好處在一個被編下去的邊緣。

按照有關規定,馮旭立的學歷是夠了,但是年齡卻不佔優勢,恰巧比市委規定退下去的年齡線大了三個月。更要命的是,馮旭立這幾年一直在家以養病為名,幫助他的兒子打理著一家企業。

雖然馮旭立退下去之後,各方面生活待遇也不會受到半點影響,,但是他也知道,只要是退了下去了,他兒子辦的那家企業可就危險了。

在台上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副區長,有些單位到他兒子的企業去檢查,對一些事情也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去深究。但要一旦退下去了,人一走茶就涼,人家還會不會再照顧他兒子的企業,那可就不一定了。就憑他兒子這些年做的那些偷稅漏稅的事情,真要是認真查了起來,就沒有不暴露的那一天。

這也是一個實際情況,你要是仔細觀察就會現一些很有趣的現象。老婆在家里是一個腰纏萬貫的的大企業家,但是丈夫卻是政府里一個拿工資的公務員,究竟是為了什麼,這里面的道道就是不用說,大家也都會明白的一開始馮旭立還以為,過三個月也許不會有什問題,但是當他看到市直機關有人就因為年齡過一個月,就在第一批被編了下去,這才感到市委這次是動了真格的了。

馮旭立也很清楚,以他目前的表現,市委只要是在五區三市兩縣開始了這項工作,他肯定會在第一批就被編了下去。這樣一來,不僅他的官沒有了,他的兒子也有可能因為偷稅漏稅的罪名而坐牢。所以,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官帽子,不僅是他個人的問題,還關系到他兒子能不能坐牢的大事情。

馮旭立這時候想起了他的老同學吳記者,認為他在京城是一個名記者,認識的都是一些大干部,只要他能在那些人面前幫他說上幾句話,保住他這麼個小小的處級副區長的位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說不定還會因禍得福再進上那麼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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