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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硝煙再起(3)

而如今的李岩更是超出了當年的戈培爾。李岩不僅助李自成嚴肅軍紀,編立一系列歌謠,提出「均田免糧」等口號,使闖軍迅速發展壯大。因為李岩的加入,李自成的野路子流寇集團開始向著正式爭霸天下的‘義軍’轉變。李自成開始有當初的大軍所過,寸草不留。順我者生逆我者死!轉變成為殺一人如殺我父母,婬一人如婬我妻女的起義領袖,隱隱間有了幾分義軍的氣象。可以說李自成能取得如今的局面,李岩居功至偉。

而且更為難得的是,李岩此人不僅能文,而且善武。原本的歷史李岩受封中營副將軍,岳候,僅次于李自成帳下第一大將劉宗敏。而最後也是因為李岩的才能顯赫,就像是一顆閃亮的明星,功高震主,才最後慘死于李自成的刀下。不過此刻,正是得到李自成重用之際。按照顧城老先生的明末農民戰爭史的說法,真實的歷史中是沒有李岩這個人物的,不過既然在很多資料中都出現了這個人物,那麼如今也就寫出來。

而除此之外,一干其他派系的人馬,諸如原本的七十二路煙塵之一,後來混的不好,所以前來投靠李自成的瓦罐子,一斗谷諸人,就沒有在李自成的核心圈子之列。

此時發言的是闖將李雙喜,因為此次進攻洛陽,主要是他在負責。根據他的描述,洛陽城不好打,整座城,有敵台三十九座,馬面無數。城外還有護城河,引進了瀍河水……

當然,李雙喜不好打的言下之意還在于,如今洛陽城並不是一座孤城,狗朝廷的援軍正在快馬加鞭的趕來。而正是因為有了希望,根據混在洛陽城內的細作回報,這幾天城內軍民的士氣明顯高漲,積極備戰,甚至很多百姓都把自己家的門板都捐獻出來,用來備戰。由此可見他們的信心十足!這是舍小家為大家啊!

听了李雙喜的發言,眾人無人應聲,而李自成則是一皺眉頭,隨著對著劉芳亮道︰「明遠,你對各位兄弟好好說說,那鎮國軍的事情。越詳細越好!」劉芳亮曾經和鎮國軍交手過,有發言權。而且劉芳亮這個人比較穩重,不會夸大也不會蔑視。所以李自成比較信任他的話,而一起去和劉芳亮和鎮國軍交過手的郝搖旗,李自成卻是不會問的。這種人只能動手,不能動腦。

其實劉芳亮三人當日戰敗,回到營地後,李自成痛心疾首之余,此戰伏擊,傷亡巨大,還把老營和精銳驍騎丟了個干干淨淨。李自成不能不痛心。也細細詢問過當時的情形,不過當時他手下各員大將還分布在河南各地攻城掠寨,對鎮國軍的真實實力不了解,如今趁著這個各路兵馬集中在洛陽城下,正好讓劉芳亮在說一遍。

看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就連一直老神在在的宋獻策也是難得的睜開了眼。劉芳亮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其實他在當日回轉營地後,就已經和李自成說過,說以前是韃子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如今應該是改成鎮國軍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鎮國軍是無論如何不能戰勝的。還不如放棄洛陽城,該走他地的好。

不過卻是遭到了李自成的明確拒絕。對此其實也在劉芳亮的預料之中,作為李自成的心月復大將,劉芳亮對于軍中的情況也是了解得更加清楚一些。一來如果鎮國軍來了就是不戰而退。闖王的名聲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軍糧不夠了。李自成這次出擊,本來就是因為軍糧日漸窘迫,所以才出兵的無奈之舉。大動干戈想要到洛陽城大撈一票的!如今若是不戰而走,那還等不到趕到富庶的城池,把它攻下,怕是麾下的兵馬早就散去大半了。這一路都是千里荒野,找不到補給,等到填不飽部下的肚子,誰肯跟著你賣命!

所以如今在已經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劉芳亮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之後,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希望有人能夠有好計策了。

劉芳亮對李自成施了一禮後,又對各將抱了抱拳,然後語調低沉的說道︰「本來俺劉芳亮受闖王重托,領軍去打禹州,也是以為是手到擒來的,沒想到卻讓闖王失望了。不是我等麾下兄弟們不出死力。而是實在是鎮國軍太過厲害!」

接著劉芳亮就詳詳細細的把當日的情況說了一遍,他是如何擺開陣勢和鎮國軍的先頭部隊決戰,然後反被對方包餃子,給吃了個干干淨淨。只剩邊一百親兵逃了回來,要說這樣的慘況,頗有三國時期袁紹官渡之敗的風采。劉芳亮重點介紹的是鎮國軍的與眾不同。最顯著的就是三點!

第一就是鎮國軍的夜不收厲害!而且不是一般的厲害,而是厲害到了極點!眾所周知,在那個年代,沒有什麼衛星偵察系統,所以將領領兵在外,要收集信息,避開埋伏什麼的都要依靠夜不收。

按照劉芳亮的說法,義軍中的夜不收也算是厲害的了,論起精銳程度是僅次于老營和精銳驍騎。可是這樣的夜不收在鎮國軍訓練出來的哨騎面前,就像是剛斷女乃的小孩子一般,被隨意玩耍。

他舉了禹州之戰的例子,本來想設伏的,可就是無法阻擋住對方的哨騎。從而使得伏擊的計劃破產,最終不得不和鎮國軍展開正面對決,最後導致慘敗。要是對別的官兵,十有八九會成功的。

二是清一色的家丁組成。鎮國軍都是整齊劃一的棒小伙子,不像其他的明軍,至六十歲的白頭老翁,下至還沒刀把子高的黃首兒童。是應有盡有!所以劉芳亮誤認為都是張麟麒培養的家丁。

以劉芳亮的眼力,是不是家丁,還是普通軍卒,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同的身份戰斗力也是相差極大。可如果說這五千人都是他的家丁,那就太讓人不敢想了。畢竟這五千人還只是先頭部隊,要知道鎮國將軍還有一萬五千人的中軍還沒過來呢!如果加起來的話那就是一支二萬人的家丁部隊。

這樣的部隊,實在是太難以想象了。要知道一般的明軍將領,哪怕是像頗具戰力的陳永福,都是做到了河南副總兵,手下也只有五百家丁,就連鎮守在山海關的吳三桂,盤踞關東多年,擋住韃子南下的道路多年,也只有訓練出三千家丁部隊而已。而現在呢,鎮國軍整整翻了近七倍!更是陳永福的四十倍!

三是裝備精良,不僅人人有好的鐵甲,當日劉芳亮沖鋒的隊伍中也有很多人把箭射到鎮國軍身的,可都全是射不透鎮國軍身的鐵甲,令的劉芳亮引以為憾。而且那火器更是厲害,

簡直就是義軍的克星,在劉芳亮的形容中,要是以後遇到的明軍都是有這樣的火器的話,那也不用打了,早早的回家種地得了。而且更為難得的是,鎮國軍可怕的紀律,他們那種戰斗的決心,就像是義軍中那些吃不飽肚子的炮灰部隊。可如果說炮灰部隊是為了吃飽肚子而拼命,可是那些鎮國軍將士又是為了什麼呢?這個問題,劉芳亮不明白,李自成不明白,其他人也更是不明白。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無疑的。這樣的軍隊,想要戰勝,比蜀道還難!

等到最後說完之後,連劉芳亮本人也是覺得心頭沉重,不停地唉聲嘆氣。這還只是鎮國軍的先頭部隊啊,後面還有三倍這樣的大軍呢!在他的心中,盤旋著這樣的一個念頭,和這樣的人物生在同一個時代,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听劉芳亮說完後,在座的眾人都是動容,竊竊私語聲傳開,有這樣的明軍嗎?如果真有的話,也太邪乎了。

這時坐在右首的牛金星發話了,此刻他的表情十分的驚訝,兩個眼楮都是睜得大大的︰「鎮國軍真有這麼厲害?縱觀各朝,就算是歷史鼎鼎大名的岳家軍,戚家軍,也不過如此。難道大明朝氣數未盡,又出了一位軍神?」

也就是牛金星知道劉芳亮是李自成的心月復大將,絕不可能添油加醋,背叛李自成。不然的話,牛金星都懷疑劉芳亮是不是暗中投靠朝廷了。要知道岳飛,戚繼光這樣的人物,史說得明明白白,五百年才能出一個。可現在離著戚繼光離世,才有多少年啊!

「先生明鑒,芳亮所言句句是實,如有半個字危言聳听,願意軍法從事。」劉芳亮嘆了一口氣道。說實在的,牛金星這樣的態度他並不感到奇怪,在沒和鎮國軍交手之前,他不也是抱著同樣的態度嗎?也只有親身經歷過那種戰斗的人,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一只怎麼樣的軍隊!才知道對手的可怕!

不過就算是劉芳亮親口說的,在座的眾人也大多是半信半疑,而那些領兵作戰的將領更是都抱著不相信的神色。也是,這樣的軍隊那還是人嗎?那都是天兵天將了!大明朝要是有這樣的軍隊,早就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了。而不必連皇帝的祖墳都被義軍刨了!

此時,看見眾人的神情,躺在擔架的劉宗敏嘆了一口氣後,也開始說話了。「是的,芳亮兄弟說的沒錯,鎮國軍確實可怕。別的就不說了,大家看我這箭傷。」劉宗敏聲音沉重的道。

「想我劉宗敏自從追隨闖王以來,何曾這樣狼狽過。可是如今……哎——」劉宗敏再次嘆了一口氣道︰「說出來不怕諸位老兄弟笑話,這個傷我的人還是個娘們,諸位想想看,一個娘們都能有這份實力,那些長著鳥的鎮國軍該是如何個厲害法,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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