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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新婚燕爾(1)

要說如今張秉文貴為刑部尚,那手筆還真不小。他夫人劉氏這次趕來,送了金瓖珊瑚頭箍一圍,嵌二等東珠七顆,金瓖青金方勝垂掛一件,嵌色暗驚紋小正珠二十四顆,金瓖珊瑚頂圈一圍,嵌二等東珠二顆。另外還送了一對雕漆剔彩錦添花紋樣的十三格捧盒、一套官窯茶具和一只螺鈿金錢櫃。

當然,張麟麒結婚大喜,也不會忘了手下的。像張麟麒手下的鎮國軍和西廠番子,雖然由于人數太多,不能都來,不過張麟麒也是特意囑咐劉大棒槌,交代下去,中午每人加五個菜,另外再每人發十兩銀子,一起高興高興!他這一道命令下去,眾多鎮國軍和西廠番子也都是喜笑顏開。遙祝他們的將軍大人洞房花燭夜,好事成雙!

而將軍府里熱鬧喧天,將軍府外面更是人頭攢動,萬人空巷了。鎮國將軍成親,場面能不熱烈嗎!而張麟麒呢,也完全按照民間成親的儀式,八抬大轎、儀仗開道、花轎迎親,獅舞引門。

而楊嗣昌呢被崇禎皇帝欽點為新郎的男迎親使,和張麟麒一起前往女方家接親。由于方劍屏就是一直住在將軍府,也沒什麼女方家。其實也就是出了將軍府之後,在外面轉一圈之後再回到將軍府。

張麟麒坐在烏蹄踏雪,兩側鎖吶朝天,身後是一頂八人抬的花轎,轎身紅幔翠蓋,面繡著龍鳳呈祥的圖案,四角掛著五顏六色的絲穗。

轎子一共有五乘,是按照大戶人家的排場。其中花轎三乘,由女迎親者、臨時客串的唐焰焰乘坐一乘,其余二乘由壓轎男童坐著。迎親回來時要由新娘坐主轎。另有二乘藍色轎子,由不會騎馬的男性主要親眷乘坐。

等到在東城區轉了一圈之後,在無數老百姓的羨慕眼神中,迎親隊伍又是重新回到了將軍府,這時方劍屏也早已經打扮好了,身穿淺紅色織金紗通肩柿蒂形翔鳳短衫,飾以纏枝鋸蓮平紋花,肩、袖織金為雲肩,著一條繡花彩裙,外罩大紅的鳳袍,肩披各種吉祥圖案的霞帔,不堪一握的小蠻腰系著流蘇飄帶,足登繡履,頭戴用明珠、玉石絲墜裝飾綴編而成的鳳冠,在唐焰焰的陪伴下走到了門口。

按規矩,新娘子未到夫家,頭不能見天,腳不能沾地,所以方劍屏的頭蓋著紅蓋頭,剛一花轎,老媽子們就忙著往鋪向大堂的麻袋片撒著谷豆。谷豆都是多子的植物,也寓意多子多福。至于麻袋片子,是因為袋、代同音,圖個吉利,保證新人能完成傳宗接代的重任。

院子里一直鋪到大廳的,由麻袋鋪成的「紅地毯」旁,放著天地桌,桌放著大斗、尺子、剪子、鏡子、算盤和秤,這就是俗稱的「六證」。意思是可知家里糧食有多少,布有多少,衣服好壞,容顏怎樣,帳目清否等。

等到方劍屏了花轎,然後鑼鼓手吹吹打打的出了門,出去轉了一圈之後又是重新回到了將軍府。不過這次回來意義可就不同了,算是正式到了夫家了。接下來就是新郎新娘正式拜堂。

由于雙方都沒有長輩在場,所以整個儀式由楊嗣昌主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張麟麒和方劍屏二人轉向首空置的椅子又拜了拜。「夫妻對拜!」喜娘扶著方劍屏,對張麟麒一拜,張麟麒昂然受禮,然後回拜一禮。方劍屏再拜,張麟麒受禮,再還禮,如是者四。

喜娘在河南方城一帶又是稱為「攙客」。攙客長得要聰明伶俐,手腳要干淨利落。攙客忌諱生肖與新娘相克。如新娘屬兔就不能用屬狗的作攙客,屬豬的就不能用屬虎的作攙客等等。

這些儀式都是陳管家教給張麟麒的,不然張麟麒記住還挺費勁。因為按照他的理解,後世和現在大明朝的成親儀式還是有很大不同的。譬如說這個拜堂並不是夫妻二人頭踫頭的拜,按照陳管家的說法,夫是妻的天,哪有同時對拜的道理,又不是桃園結義。

貼著大紅喜字的大門前,放著一個馬鞍,喜娘唱著喜歌兒道︰「新娘跨馬鞍,一世保平安」。

張麟麒推開房門,一個喜娘扶著方劍屏跨進門去,方劍屏前腳邁進門檻,後腳抬起還沒落下,另一個喜娘就飛快地蹲,刷地一下把那馬鞍給抽走了。這叫「烈女不嫁二夫,好馬不配雙鞍」

不過這也算是多此一舉,張麟麒的女人,又有哪個男人敢做第二個馬鞍?等到進了房門之後,坐定之後,張麟麒又是模起了一把剪子。「嚓!」「嚓!」兩人各自剪下一綹頭發,相視一笑後,兩只手合在了一起,兩綹頭發也合在了一起,「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燕婉及良時。」這就叫做結發夫妻。」

接著張麟麒和方劍屏在洞房中吃合婚酒,即古俗合巹禮。巹即是瓢,把一個瓠瓜剖成兩個瓢,新郎新娘各拿一個,用來飲酒,就叫合巹。所以行合巹禮不但象征夫婦合而為一,而且也含有讓新婚夫婦同甘共苦的意思!

當然,到了張麟麒如今的身份地位,合而為一倒是可以,同甘共苦那是根本談不了。享福還來不及呢!不過,到了如今,合巹禮早已演化為吃交杯酒,即用紅彩線把兩個酒杯拴在一起,新人共飲之後,擲于床下,以卜和諧與否。這時忌酒杯同仰或同合,是謂不和諧。若酒杯一仰一合,則是謂大吉,象征天覆地載,男俯女仰,陰陽和諧,婚姻美滿。

張麟麒和方劍屏飲完杯中的酒後,往地一扔,巧了,酒杯正好是一仰一合,看到這一幕,就算是方劍屏對于這一套不太在意的,臉也是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呵呵,看到了嗎,酒杯一仰一合呢,這就寓意著咱們倆以後生活和諧幸福呢!」張麟麒沖著方劍屏眨眨眼楮道。

相信方劍屏這幾天有那些官媒苦心教導,對于酒杯一仰一合的含義應該也知道了。

不料方劍屏根本不買他的帳,在別人眼里他是名噪天下的鎮國將軍,西廠廠督,定海神針!可是在她的眼里他依舊還是那個只知道整天埋頭做試驗的張麟麒。一切都沒變!

「去你的,要仰也是你仰,我才不仰呢!」方劍屏嬌聲道。什麼?張麟麒听了食指大動,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這麼說,到了今晚,會有意想不到的節目?看到張麟麒眼中流露出的神態,方劍屏就知道了張麟麒沒想什麼正經事。只不過,如今二人已經交杯酒也喝過,花轎也了,按照傳統來說二人已經是夫妻了,可以做那種‘不正經’的事情了。

想到了等會會做的那種事情,方劍屏也是覺得身子有點發熱,臉更是熱的厲害。估計臉此刻應該紅了!方劍屏抬頭看了張麟麒一眼,看見他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方劍屏大囧,為了擺月兌當前的尷尬境地,方劍屏就用力一拉張麟麒,道︰「外面都已經在吃了,咱們身為主人也出去看看——」

「謹遵老婆大人之命——」張麟麒湊到方劍屏的潔白小耳朵旁,微笑著道。「油嘴滑舌的——」听見張麟麒又是在叫老婆大人,方劍屏就感到了一陣異樣,不過轉念一想,現在兩人成親了,自己于他而言,不正是名正言順的老婆大人嗎!想到這里,方劍屏原本準備擰他一記的小手,終究化成了繞指柔,輕輕地放在了張麟麒寬大的手掌里,體驗著掌心的溫度,二人就這麼肩並著肩,手握著手的走了出去。

此時將軍府外宅已經是極是熱鬧,想想也是,近千號人,都聚在一起大排筵宴,又是張麟麒請客,那好酒好菜是流水一樣的來,哪個不是歡聲笑語。個個都在起勁的推杯換盞。

不過說來也是小小的一奇,這麼多人來喝喜酒,進沒有一個人敢進來鬧洞房的,笑話,誰敢鬧鎮國將軍的新房,太歲頭動土嗎!就連劉大棒槌也是不敢,就連別人挑唆他進去,他也是老老實實的搖頭說不敢。他雖然是個棒槌,可是這種事情也是知道的,現在正是鎮國將軍和總教官濃情蜜意的時候,這個時候進去,不是自個皮子找癢嗎!無論是鎮國將軍或者是總教官生氣起來,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劉大棒槌最多只是站在離著房門二丈遠的地方瞄了幾眼,听了一會。

沒多久,張麟麒和方劍屏笑眯眯的出來了,雙雙拉著手。「恭喜鎮國將軍,賀喜鎮國將軍!」

看見今天的主角出來了,賓客們都是大聲歡呼起來。至于兩人拉手的小動作,雖然為他們的世俗觀念所不允許,不過,既然對方是鎮國將軍和西廠總教官,他們都很自覺的無視了。就連楊嗣昌這樣的清流領袖,也是看著一笑而過。絕不會說什麼!

既然張麟麒和方劍屏出來了,高潮也就隨之到來。鬧新房不行,酒桌鬧一鬧總歸是可以的。于是乎,等到張麟麒和方劍屏在中心的一桌坐定後,高潮也就隨之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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