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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有人落難了

而等到第二天的統計結果出來之後,果然不出預料,雖然也賣掉了七千石,比起以往大大增加,可是已經呈現出下降的趨勢。如此第三天,賣掉了五千石,第四天,賣掉了三千石,到了第五天之後,基本穩定在一千石的水平,已經和正常水平差不多了!

而經過這些天的售糧,銀子也回籠了不少,足有幾萬兩之多。張麟麒也不在意,直接按照先前的許諾,根據眾人出力的大小,全部派發了下去。引得一眾西廠番子和鎮**都是眉開眼笑!

當然,此次行動雖然圓滿結束,不過也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是那二名施放冷箭殺了郝大的刺客,最後只是抓住一名,另一個被他跑了!而抓住的那個也是硬氣得很,咬舌自盡了。

不過盡管如此,也能基本上確定,這二個刺客是韃子派來的,想要行那挑撥之事,只是最後沒有得逞!對于這個結果,張麟麒也沒有責怪,畢竟韃子這次派出的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能留下一個已經很不錯了。而對于那個遠方的對手,皇太極。張麟麒知道,眼下只是暫時的僵持,相信或許是再過一年,或許是再過二年,雙方之間終歸要爆發一場決定國運的大戰!

而現在,就是各自在積蓄力量,並且盡一切可能削弱對方的時刻!

至于錦衣衛那十八座大糧倉,也在大隊車馬行孜孜不倦的搬運下,也終于清空了,轉而儲存到了鎮**的糧倉中,也算是完璧歸趙了。

而打賞完了屬下,就輪到客人了,別人不說,陳子龍還眼巴巴的等在將軍府上呢!

而對于陳子龍,張麟麒也實現了先前對他的承諾。直接上報吏部,委任他為谷城縣令。

對于這一任命,陳子龍也是從心底里感到滿意。第一,在原本的歷史中,陳子龍原本很不得志,直到而立之年還只是一個秀才身份。到最後明朝滅亡,自殺殉國的時候也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八品小官。

而現在,是直接成了正七品縣令。可謂是一下子鯉魚躍龍門了!這第二嘛,就是張麟麒給他選的地方實在是太對他的口味了!谷城是在湖北,而湖北本來就是富庶的地方。自古就有兩湖熟,天下足的諺語,

而現在的谷城更是點綴在兩湖的一顆明珠!無他,只是因為張麟麒興辦的大農場就是坐落在谷城!張麟麒在那里花了大力氣,如今更是已經建設的生機盎然,五谷豐登,被老百姓更是傳成了世外桃源。

而陳子龍編著農政全,自然是對農業情有獨鐘,如今張麟麒安排他到谷城上任,陳子龍能去看看那傳說中的大農場,自然是得償心願了,說句不好听點的,就如同老鼠掉進了米缸里一樣……

至于張麟麒向吏部提出的建議,吏部能不能批準,陳子龍卻是毫不懷疑的,因為吏部可以不給別人面子,卻不能不給張麟麒面子,因為他是天下獨一無二的鎮國將軍!

「將軍大人這次運糧進京,實在是為京師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啊!不過陳某人這次一路進京,目睹沿途運糧的艱難,也有所想法,這次就一並說出來作為錦上添花罷!」

陳子龍在張麟麒為他舉辦的歡送宴會上,說出了他的妙手心得。正所謂貨賣識家,陳子龍有了高明的見解,卻不一定要說出來,也就是看見張麟麒既能為國為民,對他這個一介布衣又是關懷備至。這才投桃報李,回贈張麟麒的!

原來在此時的大明,運糧進京一直是個大問題,陳子龍沿著運河一路東來,已經看明白了,從兩湖運到京師,運糧時長竟達七個月!從杭州到京師,也得四個月之久!如此長時間運輸,不僅要吃掉大部分糧食,還有險道、盜匪,如此一來十成糧食運到京師之後,只剩下了四成。可謂是勞民傷財!

而陳子龍不愧是大才子,一路前來已經想出了相對應的法子,他自己起名曰三段法,概括地說就是——江船不入汴水,汴船不入黃河,河船不入渭。分段運輸,這樣做有兩大好處︰其一,各種水性里的船只需要在熟悉的水中航行,術業有專攻,減少事故,加快航速。

其二,不必中途等待河水漲退,省去了滯留的時間。三段法配以另外一個附加法令︰儲倉法、在揚州、汴口、河陰等地設置轉運糧倉,糧食收上來之後,分地段運往各地糧倉,然後等待最適合航運的季節,再運往京師。而不必像以往一樣,在不適合航行的季節,也要硬著頭皮運上來。吃力不討好!

「將軍大人,您看這個法子可還使得?」

陳子龍在敘述完畢後,微笑著道。

「哪里是使得,簡直是絕妙!」張麟麒听完之後,看著陳子龍哈哈大笑道︰「臥子先生不愧是大才啊!此法真是天人之合、絕妙之至!也就是臥子先生這樣的大才子,才能想得出來啊!嗯,我會盡快著手去辦的。當然,這最大的一筆功勞可是要記在你的頭上的!這就是政績啊!」

「拋磚引玉而已,拋磚引玉而已,不值得將軍大人如此贊譽。」陳子龍十分謙虛地道。不過,心里面已經樂開了花,嘿嘿,連鎮國將軍都這麼推崇啊!而且這還沒有上任就已經有了政績,真是不錯啊……

等到一頓送行宴吃完後,吏部的任命文也送到了。一般來說,走正常的程序,幾個月都下不來,可如今是張麟麒親自開口的,那就另當別論了。而陳子龍拿著任命文,心中感慨萬千。

來的時候兩袖清風,回去的時候不僅腰纏萬貫,而且已經是一方父母官了!而這一切的變化都因為張麟麒而發生的!不過,陳子龍並不喜歡多說什麼,他把這一切都記在了心里。如今只有好好干,才能報答鎮國將軍啊!

「後會有期——」在將軍府門前,陳子龍沖著張麟麒拱手道。在陳子龍身後,還多了四名西廠番子隨行。這也是張麟麒安排的,確保路途安全。

「後會有期——」張麟麒也是沖著陳子龍拱拱手。

「此去官道長萬里,不及將軍送我情。」陳子龍心情愉悅,一時間詩興大發,又是大聲吟誦道。

「呵呵,言重了,言重了。」張麟麒微笑著擺擺手道。

「哪里哪里,將軍的恩情……」陳子龍一邊說著一邊就要習慣性的去模頜下的那部大胡子。只是卻是模了個空!

「呵呵——」看著陳子龍的這一舉動,張麟麒不禁微微一笑,就連陳子龍也是在一愣之下,哈哈大笑起來。也是,原本的他,屢試不中,憤世嫉俗之下,這才留起了一部大胡子。三十多歲的人硬生生看上去像是四十多了!

而現在呢,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是被張麟麒一勸,做了父母官,就要注意儀表。所以就高高興興的刮掉了!只是如今,卻還不太習慣。

閑言少敘,在依依分別之後,陳子龍躍馬揚鞭,先行上任去了。而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憂,陳子龍是如願以償的升官了,當上了一方父母官,而卻還有一個一方父母官,卻是躺著也中槍。被莫名其妙的擼了下來!

這個人就是許巍,這次行動結束後,方威並沒有忘記他,甚至于這樣的小角色,方威都不必麻煩張麟麒,只是他派人去了趟吏部,轉達了一下他的意思。事情就辦成了!

畢竟一個西廠大檔頭,三品大員要找一個七品縣令的晦氣,就如同後世的一個中央紀委副記要找下面一個縣長的麻煩,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于是乎第二天,許巍就被榮幸的告知,由于他近期表現‘出色’,所以不必到縣衙上班了,而是改任更加光榮的任務——做一名巡城小吏,專門倒馬桶。

話說許巍得知這一消息後,真是欲哭無淚,這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怎麼好端端的就會這樣呢!要說許巍也不傻,多多少少也知道,這大概與他前幾天判的那個案子有關,然後惹惱了西廠大檔頭的緣故。

只是,許巍雖然心里清楚,卻是無力回天。想想也是,他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怎麼能和正三品的西廠大檔頭扳手腕呢!有心想不干吧,可是仔細想想又是實在不敢。

倒不是缺錢,三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按說許巍干了這幾年的縣令,造孽錢也撈了不少,足夠他下半輩子開銷的了!許巍新唯一顧慮的是怕違逆了對方的意思,給他小鞋穿!或者干脆來個殺人滅口!蓋因對方不是一般的人,而是西廠大檔頭。

西廠啊……許巍一想起這個名字就覺得身上冒涼氣!想起在若干年前,汪直執掌西廠的時候,那都不知道有多少達官顯貴慘遭暗算(汪直為了攬功,為了不讓皇帝覺得西廠存在是多余的,想法設法制造大案要案)……

如果今天的西廠也是繼承了汪直的優良傳統……許巍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那要殺他一個芝麻小官還不是跟殺一只雞似的!所以到了最後,許巍經過痛苦的思想抉擇,最後還是一咬牙,決定接受這項‘光榮’的任務!

而且他心里也想好了,如果有誰調侃他,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他就這樣回答他們,你不倒馬桶我不倒馬桶,誰來干這種活!髒了我一個,幸福千萬人!

所以說,當第二天許巍穿著一身嶄新的短衫(運糞工專用制服)出現在縣衙門口的時候,著實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轟動!新鮮啊,昨天還是端坐高堂的縣令大老爺,一眨眼老母雞變鴨了,成了一名運糞工了!話說許巍也知道這是一件落臉面的事情,所以雖然是迫不得已來上班了,可是以往高高揚起的腦袋,如今是低的都快踫到地面了,許巍這副神態,倒也不是因為走背運就突然落下了頸椎的毛病,而是唯恐別人問長問短。揭這個傷疤!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偏偏就有人喜歡這樣干,哪壺不開提哪壺!而且由于許巍的‘人緣’特別好,以往那些三班衙役受到他‘照顧’的很有不少。(所謂的照顧,就是被他扣掉一些俸祿,逢年過節吞掉一些慰問品什麼的。)那些衙役都是記在心里呢!

以往因為他是縣令大老爺,只能悶在心里無可奈何,如今看見許巍落難了,那要還不趁機說上幾句,那就是瞎了他們的眼楮,真的錯過這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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