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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出發

因為李定國在事後,曾經無數次進行過推演,可是最後都沮喪的發現,如果當時的主帥換成是他的話,恐怕能擊潰韃子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至于大勝這種事情那是決計辦不到的。所以說,他已經把張麟麒列為了頭號勁敵!而現在,這種神話一般的人物竟然親自前來親征,怎麼能不讓他重視!

「哈哈,定國啊,你就是想得太多了,看來書讀的太多也不是好事啊!」看見氣氛有些尷尬,張獻忠呵呵笑道,一邊笑一邊還在啃那支雞大腿︰「蜀中無大將,才使豎子成名!可是這一套放在老子身上那就不好使了!」張獻忠滿不在乎的道︰「辮子兵在他手里栽了跟斗,那是辮子兵蠢啊,

(在歷史上的今天,由于張獻忠還沒有和辮子兵交過手,所以想當然的看不起他們,因為辮子兵能夠打得明軍望風而逃,他張獻忠也能夠做到。而辮子兵充其量不過是些塞外蠻夷,怎麼能和他大名鼎鼎的八大王相提並論呢!所以他並沒有覺得辮子兵有什麼了不起的,只有在等到他建立了大西政權後,在辮子兵手中屢戰屢敗,他才算是深深領教了辮子兵的厲害!當然,現在隨著張麟麒的到來,這種機會已經不存在了!)

這一套對付老子可就不好使了,哼,那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不來便罷,要是來的話,老子就聯手羅汝才兄弟,兩下聯手拿了他,叫他來的回不得!」

說到這里張獻忠倒是眼楮一亮,因為他已經想起來了,听說這個張麟麒相貌也是長得十分不錯,那想必把他摁在床上,玉兔雌伏的時候,想必是十分銷魂的吧!

不過,他在看了看李定國那堅毅的神色後,怕說出來大家不高興,也就強忍著沒說,只是這個念頭卻是存下了……

「義父,這次不僅他本人來了,而且信中還提到,前二次打得韃子落花流水的鐵甲車也來了二輛,所以我們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啊!」李定國恨鐵不成鋼的道。

「什麼——鐵甲車,那就是扯淡!」

張獻忠大口嚼著雞大腿道︰「也就是那些塞外蠻夷,會被這種東西弄得沒了脾氣。放到老子這里,他就不好使。他有鐵甲車,咱有人肉,彈啊!」張獻忠呵呵笑道︰「反正咱們兵營里面搶來的女子多的是,玩的也都膩了,真等到那個鐵甲車來了,一次推出去百八十個女子,扒了她們的褲子,一起對著鐵甲車放水,這種東西自然也就破了。」張獻忠呵呵笑道。在他看來,當初韃子在對付鐵甲車的時候,只是趕出女子,扒了褲子,這怎麼行呢?一定要進行到底啊!譬如說讓她們一起對著鐵甲車放水,這樣才能克制鐵甲車這樣的怪物,如果哪個女人身上來了月事,那就更好了,用這種不潔之物去克制鐵甲車,那一定是立竿見影的啊……

「義父高明,義父高明——」孫可望,艾能奇,劉文秀听了,又是一起開始大拍馬屁。「義父,依孩兒看來,還是暫且避開鋒芒為妙……」李定國還要再說,張獻忠卻已經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沖著李定國擺了擺手道︰「定國,不必多說了,為父心里已有主張。」

張獻忠心道,老子也是號稱八大王的人,如果看見官軍來了,嚇得連一仗都不敢打,就直接跑路了,那以後看見了羅汝才,李自成這些人,還怎麼抬得起頭來……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張獻忠的喜好面子,沒有采納李定國的建議,才最終輕易地被張麟麒一舉鏟除,不然的話,若是張獻忠不是正面較量,而是以游擊戰對應,最後張麟麒即使能夠拿下張獻忠,所付出的精力那是絕對要大大增加的,哪像現在這麼容易……

「……是……」李定國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是看見張獻忠已經皺起了眉頭,知道他的耐心已經到了頂點了,若再要多說就會觸發不快了,不管怎麼說,李定國還是很尊敬張獻忠的,只能最後不再說什麼,反而是開始沉思,等到二萬大軍到了之後,該如何迎敵了……

………………………

京師通往湖廣的官道上,那是塵土飛揚,彩旗飄飄。一支精悍的軍隊正在快步疾行,引來暗地里圍觀百姓無數……這正是張麟麒手下的鎮國軍,正在快速前進。

「劉大棒槌,此處離著谷城還有多遠?」張麟麒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問著緊隨在他身後的劉大棒槌。

「報告廠督大人,還有一百里,估計在明天這個時候,弟兄們就能趕到了。」劉大棒槌連忙答道。

「嗯——」張麟麒點了點頭,繼續道︰「劉大棒槌,前往左良玉那里送信的信使回來了沒有!」

「回廠督大人,還沒有回來,不過按照路程也就是一二個時辰的事了。」劉大棒槌趕緊道。

「熊文燦那里通知到了沒有。」張麟麒又問道。

「回廠督大人,已經通知到了。熊文燦已經在行營等候。」劉大棒槌繼續道。

「好,知道了——」張麟麒點了點頭,此時已經離開京城三天了,二萬大軍已經急行軍二百余里。按照這種行軍速度,放眼整個大明,都是絕無僅有的。張麟麒回頭看了看,只見人馬如龍,人潮滾滾,絲毫不見疲憊景象。

張麟麒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王凱他們用心了,在濟南大營沒有白白浪費時間。

「弟兄們,累不累啊——」張麟麒沖著一波波洶涌前進的人潮道。

「不累,拿下谷城縣,活捉張獻忠!」回答他的是整齊的喊聲。還有一張張充滿朝氣的臉龐!

「很好——」張麟麒點了點頭,然後沖著劉大棒槌道︰「劉大棒槌,這行軍路上,最是單調,你給大伙調劑調劑!」

「得令——」劉大棒槌一听,連忙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始唱起,河南墜子-小寡婦上墳,劉大棒槌出身河南,以前小時候就跟著爹娘走街串巷唱戲,所以現在張麟麒叫他唱戲那是輕車熟路,而且劉大棒槌唱戲的效果也特別好,不為別的,就為他那天生的大嗓門,都不要擴音喇叭的,聲音就能傳出多遠去……

「下面有俺為大伙來上一段,名字叫做-小寡婦上墳,那個唱的不好,還請大伙多多擔待啊!」

說著劉大棒槌開始依依呀呀的唱了起來

「清明時節雨紛紛,

小寡婦她要去上墳,

哭一聲天,哭一聲地,

哭一聲黑天黃天灰白的天,

該死的流寇殺死了你,

可知俺孤兒寡母有多難,

見人不敢正眼看,

日未落山把門閂,

待要言語話又咽,

出門不敢換一衫,

丟下犁鋤拈針線,

撿來柴和點炊煙,

土房漏雨無人補,

缸里沒水自己擔,

寡婦難,寡婦難

忍凍挨餓無人問,

夜夜伴著孤燈眠,

苦楝樹下栽黃連,

上下左右苦不到邊!」

還別說,劉大棒槌這個破鑼嗓子說起話來像是在刮鐵鍋似的,很是不中听,可唱起戲來還是不錯的,虧得他捏細了嗓子,翹起了蘭花指,依依呀呀的一通唱下來,把個正值青春妙齡,卻又不幸喪夫的小寡婦是演繹的惟妙惟肖,還真有幾分感染力!

「哎呀,這個小寡婦也太可憐了——」

「照我說啊,是那些流寇可恨……不殺了她男人,她會變成小寡婦嗎!」

一時間,士卒們都是七嘴八舌議論道。

而張麟麒听了也是生出無限感慨,是啊,寧做太平犬不做亂離人啊!忽然,他又想起了以前看到過的一個故事,清代的《志異續編》記載了這樣一件事︰一個女子年少守寡,矢志守節,每到中夜,孤眠獨宿,輾轉不眠,就拿一包銅錢撒在地下,然後俯身去一一撿起,再撒再撿,直到疲倦極了,才去就寢,60余年,天天如此。到了80多歲,紅顏不再,滿頭銀絲時,她以這包銅錢出示兒孫,表示守節不易,而自己無愧于心,可這時這包錢已磨得光亮如鏡了……

哎,張麟麒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弟兄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小寡婦,為什麼天下百姓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就是因為這些該死的流寇!所以,咱們一定要消滅張獻忠這樣的王八蛋!讓這世上不再出現更多的小寡婦!」

「是,拿下谷城縣,活捉張獻忠!」回答他的是整齊的喊聲。有的人還在心里加了一句,為小寡婦報仇!因為這些士卒,都是張麟麒當初從韃子手中救下的,他們也是有妻女的人,當初如果不是張麟麒救了他們,如今他們的妻子現在也是成了小寡婦,所以現在听到這樣的戲碼,感觸特別深!

「傳我命令——加快行軍速度,早日趕到谷城,生擒張獻忠!」張麟麒在馬上一聲大喊道。

「是——」隨著張麟麒身邊侍衛把命令傳下去之後,原本已經快速行軍的部隊,速度更是忽然加快,遠遠看去,好像是一條蜿蜒巨龍在天地之間運行。一般來說,像張麟麒這樣的欽差總理大臣行走地方,各處經過的州縣都要有官員出來接風洗塵,設宴招待。

可是,張麟麒卻是一反常態,早就通知沿途州縣,吃喝宴請一律取消。因為張麟麒知道,這吃的喝的還不都是民脂民膏嗎!倒是在沿途之中,張麟麒不時可以看到一些成片的良田中,麥苗長得十分旺盛,與此時充斥大明各地的災荒景象大相徑庭。

當然,在每處這樣的地方上,都是少不了龍骨水車和手壓機的身影。

「廠督大人,您看到沒有,連離著京師這麼遠的地方,都有您搗鼓出來的玩意呢!」劉大棒槌興奮地道。

「是啊——」張麟麒笑著點了點頭。道︰「雖然我們只是做了上步工作,可是,只要有利益存在,自然是會有來做下步工作的!」張麟麒心道,既然金萬財花了天價買下了龍骨水車和手壓機的使用權,自然是會不懈余力的推廣了。

「而且這效果還真不賴,比以往去龍王廟里燒香求神靠譜多了!」劉大棒槌興奮地道︰「您看看這些苗苗長得,都趕得上好年景了!」

「是啊——」張麟麒微微一笑道︰「這也是這些天來,唯一能令人高興的事情了吧!」

「只是廠督大人,我說句您不愛听的話,你可別生氣啊!」劉大棒槌忽然道。

「哦——」張麟麒看著劉大棒槌微微一笑,心道他還有知道預先打預防針的時候嗎!

「嗯,你說吧,我不生氣。」張麟麒微微一笑道。他倒是想看看,劉大棒槌想說什麼。

「哦,那我就說了,照我看來,這些莊稼是長得很好,可是也只有那些地主老財得益,那些頭上頂著高粱花子的苦哈哈依舊是沒什麼好處,一日三頓都吃不飽啊!」劉大棒槌有些感慨的道。

「哦,劉大棒槌,為什麼有此一說啊!」張麟麒感興趣的道。

「廠督大人,這不是明擺的嗎——你看!」劉大棒槌一指那些郁郁蔥蔥的良田道︰「那些良田,哪一塊不是最少百八十畝的,甚至剛才看到的那一大片田地,都有上千畝了。這樣的田地分明都是地主老財的,窮苦的老百姓能有這麼多田地嘛!」

「嗯,不錯不錯,想不到你劉大棒槌除了河南梆子唱得好,這眼光也不差,還看到了這一點,只是……」張麟麒微微一笑,不往下說了。劉大棒槌說的雖然有些道理,卻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路上看到的能使用龍骨水車的良田,都是地主老財家的確實沒錯。因為就目前龍骨水車的價格,不是窮苦老百姓所能承受的,就是一些中等富戶都很勉強。所以收上來的糧食也確實和窮苦老百姓沒什麼關系。

只是,把這件事情往深處看,就會發現,其實還是對窮苦老百姓有益的,為什麼怎麼說呢?這就是一個供需之間的博弈了,表面上看,地主老財收獲了大量的糧食之後,都進了自家的倉庫,和窮苦老百姓確實沒關系,可是,地主老財既然收獲了大量的糧食,在囤積到一定程度之後,總是要出售的!一來糧食也有個保質期的問題,二年三年可以,五年六年就有些玄乎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有了龍骨水車這樣的好東西,年年豐收幾乎就是三個指頭捏田螺——十拿九穩的了。糧食太多也沒地方放啊!

所以說,到了一定程度,出售糧食是必然的選擇。可是,只要一出售糧食,價格永遠都是供需關系的晴雨表,市面上的糧食多了,價格自然就低了,而價格低了之後,窮苦老百姓自然也能受益了……

只是這樣的道理太復雜,不是劉大棒槌這樣簡單的腦袋能搞懂的,所以,張麟麒對他的疑問只是笑而不答。相信日後還是讓事實來說話吧……

「報廠督大人,去左良玉那里的信使回來了——」忽然,一個親兵前來稟報道。

「哦,是嗎,讓他過來見我——」張麟麒淡淡的道。

很快的,一個彪悍的親兵快步走了過來,身上滿是風塵之色。看見張麟麒之後,已是跪倒下去。口中道︰

「回稟廠督大人,小的回來了——」

「哦,左良玉怎麼說!」張麟麒淡淡的道。

「回稟廠督大人,左良玉這個老小子沒有把您放在眼里。」這個張麟麒的親兵咬牙切齒的道。「小的開始到了左良玉的大營之後,都不讓進去,後來小的亮出了您的關防印信,他們才讓小的進去。可是,當小的向他口述了您的發兵命令後(由于擔心路上發生意外,所以發兵命令後不以書信形式傳述),他竟然說沒有餉銀,部隊無法開拔。

可是,我都和他說清楚了,連廠督大人您的部隊都是自掏腰包,又何況是他一個小小的總兵!而且您已經許諾,拿下谷城之後,再行補發。可是這個老小子依舊推三阻四,只是說他倒是願意,可是手下弟兄不見到銀子無法開拔,所以,直到最後,這個老小子都沒有和您共同出兵的意思!」

「哦,我知道了,此事我自有主張,路上辛苦了,你好好下去休息吧——」張麟麒淡淡的對著那個親兵道。對于這種情況,張麟麒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因為按照他對于左良玉這個人的了解,出現這種情況並不反常,只是,張麟麒心中多少還有些悲哀,偌大的大明朝,竟然真的積弱如此!

堂堂一個欽差總理大臣,而且還是親自率領二萬大軍前來,竟然還指派不動一個總兵。甚至連小小的虛與委蛇都沒有。漸漸地,張麟麒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左良玉啊左良玉,既然你如此,我少不得要拿你立威了!

不識抬舉「大人,這個左良玉還真不是東西,要不要我帶一只兵馬去走一趟,把他拿了!」一旁的王凱听了,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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