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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卷霓裳,我為誰武 第五十三章 再踏征程

藍山在白蘭和林欣的細心照顧和監督下,痛並快樂的養了倆個月的傷。在這倆個月里他迎來了韓奕和蕭菲,這對警界鴛鴦已經在一起了。韓奕當初找到值班的蕭菲請她幫的忙就是偷偷的放掉白天,蕭菲想都不想的便答應了。她不是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以白幫的勢力,以白天身份的敏感度,如果他私放疑犯,很有可能不是訓斥和月兌掉警服這麼簡單了。可她還是這樣做了,因為她了解韓奕,她沒有看到過韓奕會變得那麼疲憊,這讓她非常心疼。

韓奕在白蘭和林欣的監視下,戰戰兢兢的簡單的問候了倆句。而他最想問的問題,卻只能靠著一直打眼色讓藍山意會了。

藍山假裝沒有看見,他知道韓奕在問他關于去北京的問題,可他不能回答。看著倆個心比天高的姑娘虎視眈眈的模樣,他如果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真是一個傻子了。最難消受美人恩,他不敢保證倆個姑娘在听到他要離開上海之後,會是怎麼樣模樣。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們一定會陪藍山一起走的。

白祥帶著他的鐵娘子還有白天和謝茹茹也來探望過他。王穎在知道了女婿不是韓奕之後,大感失望之余,又帶著濃濃的期待來到了醫院。可看到藍山的模樣之後大失所望。不過白天不知道怎麼吹捧的藍山,倆人出去嘀咕了一陣之後,對待藍山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讓雙親去世的林欣頗感不公。

白天的胳膊一直被謝茹茹抱著,原來白祥保的大媒,讓這對幾經坎坷,幾乎沒有可能的怨侶總算走到了一起。白天一直笑著,不過不再是傻笑和憨笑,而是如同白祥一般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笑容。

白祥要求單獨和藍山聊聊,白蘭拉著林欣賊笑著走了,似乎她忘記了和林欣約定的‘攻守同盟,公平競爭’了。

白祥坐在椅子上,雖然做的筆直,可眼楮里的哀傷和留戀卻還是沒有逃過藍山的雙眼。

「真的沒辦法了?」藍山不死心的問道。平心而論,白祥是他接觸時間最短,卻最讓他欣賞和佩服的長輩。他開明、睿智、正直,可就是這樣一個本該繼續輝煌下去的人物卻要因病離開人世,藍山不得不替白祥向老天鳴個不平。

「沒有。」白祥很想豪氣干雲的對藍山說句︰死有何懼?可面對藍山的眼神之後,還是頹然的笑著實話實說了。

「白蘭知道嗎?」藍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非常白痴的問題,如果白蘭知道自己的父親患了絕癥的話,又怎麼會安心的呆在這里照顧他?

白祥笑道︰「不知道,小穎也不知道。除了白天他們夫妻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白霄呢?」藍山問道,他相信如果白霄知道白祥已經身患不治之癥的話,一定會難過的。從他對待白蘭還有在船廠時最後的一句話都證明他還是有良心的。

「等我自首那天會告訴他的。」白祥灑月兌的說道。

藍山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白祥接下來的話,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測。

「霄兒不僅販毒,還利用我在澳門的賭場洗黑錢。這都是大罪啊!」白祥有些寵溺的道︰「我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做好了,到時候所有證據都會指向我,這是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藍山的神色黯然,雖然有所猜測,可听到白祥親口說出來,他還是被感動、被震撼到了。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一定答應你,否則眼淚就白被你騙了。」藍山猜到白祥單獨和他聊天,一定是有求與他,所以本想狠狠的敲次竹杠呢。可听完白祥的話之後,他再也提不出什麼條件了。他不禁有點兒鄙視自己,一點兒也不夠鐵石心腸,被人家三言兩語就說的丟盔棄甲了。

「幫我照顧白家,如果我走之後,白霄依然不知悔改,送他來見我。」白祥的眼神有著難以言喻的決絕。做出這個決定他一定是非常心痛的。

「我一定辦到。」藍山認真的答應道。

白蘭和林欣雖然不知道白祥和藍山談了什麼,可卻從藍山的神情里讀到了他的心情很沉重。

「不要這麼沮喪麼,外面有個人要見你。」白蘭笑著道。她有著和她大哥和二哥一樣聰明的腦袋,她的大哥一直在裝傻,她二哥把聰明用在了歪道上,而她則把這份聰明用在了藍山身上。

「哦?還有人?難道是林爺爺嗎?」藍山難得對林瑞風有點兒禮貌。

「進來吧。」

白蘭的話音剛落,一個身影便閃了進來。‘撲 ’一聲便在白蘭和林欣的目瞪口呆中跪了下去,同時用和中國人相差無幾的普通話大喊道︰「爺爺。」

藍山臉上總算有了一絲喜色,菲斯特眼神明亮、清明,他叫爺爺是發自真心的……

「菲斯特,我們是朋友,以後要叫我的名字。」藍山像是在教育他倆歲的兒子一樣溫柔、有耐心。

菲斯特點點頭,表示明白。

「來,叫女乃女乃。」白蘭經過短暫的驚愕之後,立刻起了玩鬧之心。

菲斯特看了一眼藍山,見他苦笑的樣子,立刻就把臉扭到了一邊。

「白蘭,別開玩笑了。他現在這樣我根本不敢把他帶出去。」藍山頗有些苦惱的道︰「這家伙實在是有點兒太听話了,听話的讓人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林欣和白蘭立刻向他投來了不信任的眼神。

「好吧,我承認這家伙這樣讓我的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藍山立刻換了一副表情,自從這倆個丫頭看過他那里之後,已經能夠看到他看似正經的外表下那顆騷動的心。

林瑞風也時常過來探望藍山還有他的寶貝兒孫女。自從藍山病了之後,他的寶貝兒孫女都不肯離開醫院,每天忍受著難聞的藥水味,老爺子怎麼勸,林欣就是無動于衷。

林欣當然不會這個時候選擇打退堂鼓,因為這是和藍山更進一步關系的好機會,她怎麼會讓這種機會溜走?再加上白蘭這個情敵做的並不必她差,她危機感就更強了。還好姐妹呢,一點兒也不知道先來後到。看到白蘭忙碌打水的身影,林欣不禁氣惱的想到。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感覺怎麼樣?」林瑞風頗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怎麼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他忍了,可連小便都讓她們伺候藍山有種一世英名毀于一蛋的感覺。如果不是以死相逼,這倆個女人恐怕連大便都會插手,藍山心中痛苦不堪,可看到林瑞風這個表情,他卻非常的不爽。

「大爺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吧?」藍山一臉的洋洋得意。

林瑞風嫉妒的不得了,林欣啥時候這樣伺候過他?不行,有機會一定裝病一次。

白蘭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藍山心中一緊,他知道該來的終于來了。

果然白蘭接完電話之後,小臉變得煞白︰「藍山、林爺爺,我有事要回去了。」

「欣兒,藍山就交給你照顧了。」

「好的,慢…點兒……」林欣的慢點還未說完,白蘭便已經拉開門小跑著走了。

「發生了什麼事啊?」林欣雙眼灼灼的盯著藍山道︰「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剛才你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就證明你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藍山略微呆滯了一下,隨即苦笑道︰「你追上去就知道,有你在旁邊,她心里會好受點兒。」

林欣一陣意動,可看到藍山躺在床上的模樣,一時又難以定奪。

藍山連忙晃了晃胳膊,抬了抬腿︰「我沒事兒,再說有林爺爺在這里看著我呢。」

林欣對著林瑞風道︰「爺爺,他就拜托你了。」說完便連忙追了出去。

林瑞風輕輕一嘆︰「如果你這個時候走,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白祥剛剛入獄,你又不告而別。這對白蘭來說是不是有些殘忍。」

藍山一圈一圈的解上的繃帶,其實他早就可以活動了,只是一直麻痹倆個傻姑娘而已。

「我必須要走,白家的涅槃是白祥入獄換來的。我走了,白蘭才能一心放在白家身上。」藍山話說的漂亮,可心里也是難受無比,朝夕相處倆個月,藍山如果說對倆個女孩沒有感覺那是鬼話。他這次不告而別了,白蘭定然會對他有股子怨氣,因為她在最需要他安慰的時候,他卻不在,逃走了。只要一想到這兒,藍山頓時有種沉重的負罪感。可他不得不走,北京才是他的終點站,假如有了感情的牽絆,他還能毫無顧忌的報仇嗎?答案是否定的。

「有沒有要留下的東西。」林瑞風將一直放在公文包里的檔案袋交給了藍山。里面裝著藍山的一切身份證明,還有倆張今天的機票。

「沒有。」藍山沒有一絲遲疑︰「我只是她們生命里的過客,不希望她們一直駐足。」

林瑞風沒有再說什麼,藍山心意已決。他當然希望林欣能和藍山走在一起,可不是現在。藍山要去的地方九死一生,林瑞風不敢拿林欣的終生幸福去賭。

「一路保重。」林瑞風沒有送藍山。‘保重’這倆個字更像是他的希望。

「再見。」藍山灑月兌的一笑,帶著門口的菲斯特趕往機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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