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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卷 往生者的國度 第十九章 正義與聖光,夜色下人類的反擊之

以一己之力擾亂數千軍隊,只要實力足夠就可以辦到了。艾爾莉亞的實力威懾著對方指揮官不敢提前出現,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指揮。

「可惡!這個家伙是什麼來歷?」躲在後方的聖騎士憤恨的握緊拳頭,此時的他很想去獨自對付艾爾莉亞,但想到自己被殺的後果,他又猶豫了。統帥死亡之後,剩下的人肯定要撤退,否則就算是死戰不退,在沒有統一指揮的情況下反而是一團渾水,甚至會出現幫倒忙的情況。可他留在這里吧,只能小心翼翼的通過魔術指揮那些士兵。又麻煩收獲又不高。

就在不久前,他感覺到艾爾莉亞準備要大殺傷性的範圍魔術時,情不自禁的通知士兵們散開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結果險些被追上來的艾爾莉亞殺掉。

奇怪的是這樣的強者,竟然會被普通士兵攔住。可仔細的一想,這位聖騎士隱約明白對方的目的並不是擊潰這支部隊,而是覆滅這支軍隊。

亡靈不需要俘虜,這是大陸的常識。

事已至此,這位聖騎士也只能暫時拖延時間,他並不是怕死,而是死後情況會變得更糟。聖庭的宗旨是以最優利益為標準,也就是說這位聖騎士考慮的是如何讓士兵們撤離,或者說留下活口將這個消息帶出去,他決定使用一個犧牲生命的魔術來換取力量,雖然這需要一些時間,但總好過沒有。

可惜卡洛並不打算留下任何活口,當生靈的後續部隊前來,看到這樣的慘劇比听說更有威懾力。

這時艾爾莉亞的四周已經布滿了尸體,人類的士兵也有了退縮的情況,畢竟是人都是怕死的。當然,比起怕死外,這些士兵更擔心背後的家人。參與亡靈聖戰的好處就是,陣亡者的士兵會有豐厚的撫恤金,即使出現大量陣亡者導致國家無法支付,聖庭也會盡量照顧好失去勞動力的家庭。因此戰死不可怕,可怕的是逃跑後的屈辱以及被亡靈侵略後被親人們的死亡。

戰斗中時常傳出 啪一陣脆響的聲音,這是艾爾莉亞用拳頭將一名身體包裹在重甲中的士兵擊飛所發出來的,半空中盔甲的前胸與後背被貼在了一起,骨頭與血肉被擠出。尸體落地之後,人類士兵散開一條通道,後面有人將尸體清理走。

這是為了防止艾爾莉亞使用死靈召喚,利用生靈的尸體來生靈攻擊,這是亡靈的習慣,實際上艾爾莉亞也沒有這個意思。

如此凶殘的攻擊是在令人膽寒,即使這些士兵信念堅定,心靈也在顫抖。

一名士兵在看到魔法的洪流沖向自己時絕望的喊道︰「小心她的範圍攻擊!」

「弓箭手!牽制射擊!」臨時指揮的隊長高呼著。

「可惡……」半截身體消失的人無奈的尋找著另一節身體。

四周圍繞著一群長槍步兵,艾爾莉亞迅速的切割開他們的武器再將他們吹散,並殺死一半人。這時兩枚重弩朝著她的頭部襲來,艾爾莉亞及時舉起左手擋在額頭上方,巨弩在冰冷的護腕上濺起明亮的火光被彈開。四周倒地的士兵們趁此機會重新撲了上來,至于箭矢,有序的每一波箭矢總是在即將落下時彈開。

「不要管我們!自由射擊!」眼前的士兵在最後一刻喊道。

訓練有素的弓箭手們在這種距離下還是能做到百分之八十的準確率,所以說自由射擊的話,射偏的可能性不大。連續不斷的攻擊說不定偶然會有一兩個對這種強敵造成危險。

叮叮叮的聲音開始響起,這些是箭矢撞擊鋼鐵的聲音,有一些是從人類士兵上傳來的,一些是從艾爾莉亞的魔術護盾上傳來的。在這些人眼里,雖然依舊沒有造成直接殺傷,但對艾爾莉亞已經有了點消耗。

可惜就在圍攻的士兵暗自慶幸的片刻功夫,這時 啪的電流聲在他們中間閃動,高強度的電流將最近的幾個人世界融化成骨灰和鐵水的混合體,很快這批敢于上前的兩支步兵小隊消耗殆盡。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只與艾爾莉亞對抗的士兵了。

四周的潛伏著沒有一絲動靜,天空中不時落下幾個中等規模的魔術。

這時艾爾莉亞稍微停下了攻勢,站在原地環視四周。一隊新的重甲士兵,大約二十四人舉著盾牌將她圍在中間,他們身後的空隙中站著投槍兵,再往後看,距離他們九米的位置站著後續的士兵。這個距離剛好足夠,技能幾面被範圍攻擊波及也能在前沿士兵死後及時替補上來。

唰的一聲,又是一輪月光與火焰的魔術攻擊,在激起漫天灰塵之後毫無作為。

士兵們在無腦之余只能繼續攻擊。

「列隊!投槍!為了靈魂的自由與榮譽!」握緊手中的盾牌,前線一名小隊長大聲吼道。

「為了靈魂的自由與榮譽!」士兵們高呼著為自己壯膽,投槍兵們向艾爾莉亞發動攻擊。

艾爾莉亞重新舉起劍︰「哼……」一陣死黑色的旋風出現在她的劍身上,黃昏挽歌卻在這股風暴下紋絲不動。她可不想費力的去劈這些討厭的重盾。

借著這股風暴吹散了投槍的攻擊,艾爾莉亞的腳下出現一面逆十字的魔法陣︰「死之回響充盈我心……」

「散開!這是大型魔術!」此時一名地方的魔術師不顧暴露身形出現提醒士兵。

「張開結界!」又是一名魔術師慌張的聲音。

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都是艾爾莉亞肆無忌憚擊殺人類士兵的過程,這期間對方的魔術一次比一次強烈,但大多數時候都無法攻擊到艾爾莉亞。

「亡魂之聲灌注汝身。」艾爾莉亞雙手握緊劍身,眯起眼楮發出喃呢般的低聲,「魂之挽歌。」

正在張開結界的魔術師顫抖的說著︰「這是什麼施法速度,太快了吧!」

「所有士兵往後撤退!不要被那股黑色的魔力踫到!」副指揮官的聲音響徹這片地區。

將黃昏挽歌刺入大地,艾爾莉亞腳下的法陣猛烈的顫抖著,然後崩裂,無數亡魂狀的魔力流撕裂大地向四周涌出地面,以艾爾莉亞為中心均勻的向四周快速擴散,亡魂涌過的地面就好像被犁過的田地充滿碎石與土塊。

最先遭殃的是靠近艾爾莉亞的兩隊士兵,在被亡魂侵襲的瞬間,他們的皮膚便開始暗淡失去色澤,隱約變成灰色,最終血肉之軀的生命力被泯滅,失去血液,甚至是水分的士兵直接變成枯骨。很快在骨頭與盔甲相撞的 啷聲中散落地面,鋪成一地殘骸。

四周的普通士兵往後撤退,本來就在防範這種大規模殺傷性魔術的他們開始有序的奔跑。這種時候還能听從指揮可見他們的紀律嚴明、訓練有素,否則也不會被排到這里冒著生命危險建立補給站的工作,只可惜雖然是精銳之師也成為試探亡靈的犧牲品。

在魂之挽歌即將接近外圍的士兵時,一道散發著藍色熒光的結界擋在了士兵們的前方,然而……在稍微抵抗了幾秒之後,結界輕松的被撐破,魂之挽歌仿佛看不到結束一樣的朝四周擴散。這不禁讓人懷疑這個魔術會不會在消滅這只軍團才停止。

這一刻,絕望開始蔓延,即使這支軍團悍不畏死,但在無法抵抗的邪惡中依然絕望。

「世上最強的聖光,最偉大的光輝之力,我用我的魔力請求你們引導出戰士心中的希望。讓恐懼消失,讓勇氣重現,賜給他們心底的力量,用這力量撕碎邪惡。」人類的聖騎士指揮官在經過漫長的準備之後出現了,將生命力奉獻給聖光等價換取力量。

其實並沒有什麼聖光,所謂的聖光只是根源之力的一種體現,因此聖騎士的魔術是一種直接與根源做等價交換的魔術。

隨著聖光的照耀,地面的魂之挽歌暫時被壓制下去,減緩了擴散速度,此刻這些黑乎乎的魔力仿佛是涌動的海洋,在光芒的照耀下,前排的士兵有幸看到魂之挽歌的真面目。那些得不到‘救贖’的靈魂形成一團團仿佛只有五官的東西,死命的吞吃著聖光。

背後仿佛伸處一對威嚴的光翼,並沒有美麗的羽毛,只是一對純粹的光翼朝上翹起,宛若傳說中天使形象的聖騎士站在艾爾莉亞前方,同時也站在魂之挽歌的區域之中,以他為中心一圈聖光最耀眼的地方鋪開直徑六米的安全地帶。盡管這個安全地區的範圍和已經擴散了近百米的魂之挽歌比起來相形見拙,這是目前看起來最像反擊的魔術了,聖騎士並不是不想早早的用處這招,而是這種遠超他實力的技能實在太難了。

士兵們紛紛看著聖騎士,心中產生了一絲希望︰「團長大人!」

「不行,就算是團長大人也不是這個怪物的對手,快逃。」一名魔術師出現在他的身邊。

和他不同,另外一名魔術師趁這個機會發動魔術︰「月之光芒,形成銳利的箭矢!」

隨著魔術師的意念天空中形成無數淡色的魔力箭矢。

「身為聖騎士怎麼可以後退,趁我還能堅持,用出你們幾個最強的魔術吧。機會只有這一次。」聖騎士立起充斥著聖光的重劍,作為道標為魔術師們加速魔力的汲取。

輕輕將黃昏挽歌從地上拔起,艾爾莉亞冷眼看向不知名的聖騎士︰「騎士,你在燃燒生命。」難得的一句話只是表面艾爾莉亞對他的尊敬,曾經是聖庭的第一騎士,艾爾莉亞心中還是向往著正義。這並不是說艾爾莉亞現在是邪惡的,她只是遵從自己的正義。

為了正義連性命都不要了,這份執著令人欽佩,但是堅持正義的同時是否能認清這到底是自己的正義,還是被強加于自己的正義呢?連真正的無辜之人都無法守護的正義,真是愚蠢的行為。看著和自己以前很像的聖騎士,艾爾莉亞不禁感慨一時,不緩不慢的朝聖騎士走去。

「邪惡禍殃,正義必勝。我的死,不會是正義的終結!」聖騎士義正言辭,「聖光終會照耀這片大地的每一份角落。」

「……」艾爾莉亞不再多言,右手抬起黃昏挽歌指向這位騎士。

這時,天空中飛來密集的魔術攻擊,這些魔術所轟炸的目標是四周正在撤退的人類士兵。

完了。

這位聖騎士的臉上露出一絲淒涼的表情,在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就有了成為試探亡靈深淺的棄子的覺悟,但真正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會出現頹廢的心情,聖騎士深吸一口氣,寒冷的氣流讓他的心神更加冷靜,這一刻他的身體完全融入聖光之中,信念堅定的發起了沖鋒。

「為了靈魂的自由與榮耀!!!!」怒吼之聲掀起凌烈的狂風。

「……」艾爾莉亞由斜上方斬向重劍之上,頓時黑暗與光明的交錯帶起刺眼的火花。

刀劍僵持著,一陣陣強烈的氣流朝四周擴散著,幾乎不下于十級颶風,讓想要偷襲的潛伏者接近不能。不過一開始聖光與黑暗還能相持,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聖騎士越來越勉強,艾爾莉亞的黑暗之光漸漸擴大,漸漸壓倒了聖光。

聖騎士再度發出怒吼︰「為了靈魂的自由與榮耀!!!!!!!」

也許是作為最後的掙扎,聖騎士身上的聖光再度暴漲,一度壓制了艾爾莉亞。可惜聖騎士透過頭盔的縫隙看到的不是艾爾莉亞慌張的表情,依然是那樣無情冷漠的淡然之色,顯然艾爾莉亞並沒有壓力。

    ,聖騎士的重劍開始產生裂紋。

這一次的爆發過後,就好像沒有了燃料的火焰,聖騎士身上的光芒黯淡下去,聖光終于燃燒殆盡。

砰!!

重劍裂成無數碎片紛飛出去,聖騎士的身體也在失敗之時遭到了艾爾莉亞的強力打擊,最終在這最後的撞擊中被擊飛,身體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被拋飛,落在十米外的地上,雖然失敗了,但殘余的聖光還是保護著他暫時不被魂之挽歌中的靈魂吞噬生命力。

一瞬間,地面上除了幾點黯淡的光斑重歸黑暗。

這時,天空的雲朵被撥開,一道雲光從天而降籠罩了艾爾莉亞,她目光一轉,鎖定在遠處幾名準備已久的魔術師身上。

「晨星之光將引領著你!查克,修斯快!我鎖定她了!」後出現的魔術師忽然發出了聲音。

麻煩,艾爾莉亞立即後退幾步,但是月光依然籠罩著她,她看向不遠處正在被魂之挽歌侵蝕的幾個魔術師。由于自身還有結界,沒了聖光的庇佑這些魔術師還能勉強堅持。至于其他弱一些的魔術師,恐怕已經被路塞伊斯點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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