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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卷 往生者的國度 第十四章 熱鬧的禮拜堂,艾爾莉亞的發現

靈魂禮拜堂里,在犬走把房間讓給川澄舞後已經沒有了艾爾莉亞和犬走的位置,兩個原主人都可憐的離開了住處在外面游蕩,當然,這件事情除了艾爾莉亞和犬走外誰都不知道。瑞穗和川澄舞還以為她們住在其他地方呢。畢竟在階級上,第一使徒川澄舞的地位比犬走高了一級,因此犬走認為將房間讓給川澄舞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想在想想第二天因該做些什麼呢,艾爾莉亞沉思漫步著,不管怎麼說瑞穗都是人類,枯燥的日子不適合他。可是……

早晨,教導瑞穗。

中午,教導瑞穗。

晚上,教導瑞穗。

除了這樣艾爾莉亞又不知道該讓瑞穗去做什麼,他的身份已經決定了是生靈們的敵人,要是在外面被發現肯定是不顧一切的追殺,哎,這樣瑞穗要多少年才能成長起來啊?艾爾莉亞的心里忽然一陣煩躁,這股煩躁讓艾爾莉亞愣了愣,她忽然發現自己也會有煩心的事情。

為了尋求一絲安寧,艾爾莉亞仰起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看來夜里的天氣並不盡人意,一顆星辰都難以看到。閑來無事就回憶回憶過去,這是艾爾莉亞偶然才會做的事情,戰爭時期除了訓練軍隊就是與屬下開作戰會議,很少有機會散步。

過去的自己,一定很喜歡這樣靜謐悠閑的生活吧?艾爾莉亞不認為那個印象里的大小姐會熱血的成天亂跑。

「哎呀哎呀,看起來靈魂禮拜堂已經完全成了那位小君主的了呢。」辛德拉的聲音傳入了耳機,打斷了艾爾莉亞的思路。

藍色元帥服的辛德拉站在月色下伸了個懶腰,舒展那僵硬的筋骨,發出一陣違和的 啪聲。誰會相信這麼美麗的女孩會發出只有肌肉男才會有的聲音呢?

艾爾莉亞看了看辛德拉這個成天窩在王座上的家伙,她怎麼又跑出來?最近幾個領主的行動也都很奇怪。成為亡靈後,艾爾莉亞對辛德拉的印象就只有用‘宅女’來評價,真的很少見到她走出自己的地盤,一年里見到兩次都是中大獎的幾率,可最近總在自己的領地邊緣看見這家伙。

想來想去,艾爾莉亞有了一絲明悟,無辜的冒出一句︰「我沒偷你東西。」

辛德拉忽然猛地彎下腰。原因是她岔氣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在伸懶腰的時候被吐槽,或者被吐槽了也別急著反駁。

「其實我就是好奇你為什麼對這屆的亡靈君主這麼熱心。」辛德拉沒興趣和艾爾莉亞胡扯,立即把話題挑明。

「……」僅此一句艾爾莉亞就失去了興趣,她只是略微掃了一眼辛德拉就轉身準備離離。

這時辛德拉往前追了幾步步,拉住艾爾莉亞的肩膀︰「雖然我不太願意承認,但事實證明你對亡靈族至關重要,甚至是說,你比一個亡靈君主還重要。」

「注意你的言辭。」艾爾莉亞甩開她的手,默默打量著辛德拉。

然而艾爾莉亞看到的是清澈的雙眸,辛德拉是真誠的說出這些話的。

「那個小君主還沒打敗我呢,我可沒必要表現的畢恭畢敬。」辛德拉甩甩手搖搖頭很無所謂的樣子,她現在可不怎麼在乎瑞穗的存在,「提克奧迪斯已經傳來新的消息,外面的生靈已經開始集結兵力了,你的老對頭更是重整了聖殿騎士團。」

艾爾莉亞點了點頭。

「對了,你的家怎麼在冒煙?」辛德拉突然拍了拍艾爾莉亞的肩膀,指著靈魂禮拜堂的方向。

「……」艾爾莉亞猛的回頭。

確實在冒煙,艾爾莉亞當即就撇下辛德拉獨自飛奔回去。回去之後發現並不是發生火災之類的事故,令艾爾莉亞很慶幸。

真相就是蕾拉在禮拜堂的後方空地上烤肉,地上鋪著一大片的可燃冰,上面是架起的肉塊,蕾拉大面積的撒著不知名調料在烤肉,所以才導致從遠處看仿佛是著火了一般的結果。可為什麼烤肉會有這麼大的煙?艾爾莉亞可不知道極北之地的這種燃料會冒煙的,而且冒煙的話,怎麼看吃下去那些灰塵都對身體無異吧?又仔細的看了看,那些調料似乎是中些補品什麼的,艾爾莉亞就懶得管了。

「嘛,燻肉嘛,我家鄉的特別做法,調料也是特別制作。」蕾拉這麼解釋道,她腳步輕快的忙活著。

「……」艾爾莉亞不懂所以不說什麼。

「昨天夜里利用傳送魔法去極北之地的邊緣打了一只迅猛龍。」蕾拉並不在意。

「……」真會折騰,艾爾莉亞估計了一下距離無奈的想到。

當然,艾爾莉亞還是服了她那旺盛的精力,用魔術出去打獵,也只有無聊到極點才會去做的事情。有這功夫還不如多考慮考慮給瑞穗做點什麼好吃的,至少這燻肉看起來就不好吃,艾爾莉亞這麼想著。魔術施展起來很麻煩,耗費是精力,使用過量會令人疲倦,尤其是傳送魔法。

這時在禮拜堂里工作的走了出來,先是瞧了一眼蕾拉的工作,明顯不爽的撇撇嘴,然後才說道︰「姐姐大人,再過幾天面粉就用完了。」

「早餐能保證幾天?」艾爾莉亞問道。

犬走如實回答︰「半個月。」

「你有空就去提克奧迪斯那里要去。」

打發走犬走,艾爾莉亞在四周走了走,轉了轉遇到了起來晨練的川澄舞。

這個少女可不像瑞穗一樣有掛墜的保護,而艾爾莉亞也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一絲魔力的氣息,在這寒冷的地區,很顯然她是依靠身體的強度在御寒。不過艾爾莉亞總覺得川澄舞很特別,她的身上有種神秘的波動。

在艾爾莉亞看來,川澄舞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下屬,因為她沒有作為下屬的自覺。從她的言行舉止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從來沒有做過臣子、侍衛的職務,不過這並不要緊,只要忠于瑞穗就可以了,反正是瑞穗的直系部下,艾爾莉亞也不好說什麼。

正在木樁上練習劈砍的川澄舞,首先會做出預備拔劍的姿勢,然後蓄力一擊將木樁一分為二。

「你的劍慢了,切割力雖然足夠,卻很容易被避開。」艾爾莉亞走到她身後緩緩說道。

川澄舞很在意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因為艾爾莉亞的到來根本沒有一點聲音,被一個人悄無聲息的來到背後可是大忌。

自然不能讓人看扁自己,川澄舞不服氣的說道︰「只是練習而已。」說完她又收劍準備下一輪的斬擊。

艾爾莉亞在一旁靜靜看著。

站在木樁去,川澄舞凝神,認真的盯著木樁,右手握著劍鞘準備著一擊必殺。劍和刀的結構是不同,但是川澄舞卻自己創造了另類了拔劍術。當直覺告訴川澄舞該出劍的時候,長劍立即被抽出,頃刻間劍身化作殘影,一道粉紅色的十字從木樁上交叉而已,木樁分身上面的部分成為三塊落下,留下一個看似三角形的形狀。

「平滑的切口,能給這樣的木材留下這種痕跡,勉強及格。」剛才的川澄舞在一瞬間斬出兩劍,艾爾莉亞清晰看見了同一時間出現的兩道斬擊軌跡,這已經不能單純的用速度來評價了,「再試試能不能斬的更遠點吧,以劍身推動帶動氣流,想象以劍身倒動的風之刃。」

川澄舞一言不發的朝艾爾莉亞鞠躬,似乎是表明謝意。依照艾爾莉亞所言,川澄舞開始了新的實驗。

這一次她沒有收劍擺出預備拔劍的姿態,而是單手舉劍對著前方半截木樁,小小的吸了口冷氣集中精力往前揮出預想中的劍招。從視覺上來看,川澄舞這一劍劍尖是明顯離木樁差了十厘米的距離,但是卻並非一無所獲。

隨著劍劃過,木樁上隱隱出現一道切口,這次的切口和上次一樣平滑。

‘莫非……’艾爾莉亞看到這個情況有了一絲猜測,她走到川澄舞的跟前對她說道,「你站遠點,試試讓風刃月兌離劍身,攻擊木樁。你要相信,你既然可以構成風刃,那就一定可以做到讓風刃月兌離。」

于是川澄舞點了點頭,站到遠處,屏息凝神之後朝木樁揮出一劍。

啪!

一道無形的氣流將木樁一分為二,落在地上。

川澄舞有一種信念的力量,艾爾莉亞這麼認為著。

「這幾個技巧你自己先多練練,好好熟悉一下。」艾爾莉亞這麼說道。

「知道了,謝謝指教。」

「沒什麼。」

這時瑞穗已經吃完早餐,照例來到了這篇訓練的場地。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後就開始了今天的練習,同時作為川澄舞的指導老師,犬走也換上了她的盔甲訓練川澄舞。于是乎在靈魂禮拜堂忙碌的只有蕾拉一個女僕的身影了。

冷清許久的禮拜堂今天總算是有點人氣的樣子,蕾拉站在訓練圈外板著臉看著大家。她只是不喜歡瑞穗而已。犬走和川澄舞你來我往的實戰練習,艾爾莉亞認真的給瑞穗教導重要的經驗知識,吃飯的時候蕾拉會立即去準備。

蕾拉精心制作的食物得到了很大的好評,連川澄舞都由衷的贊嘆一句就可見一斑,要知道犬走都為了能多吃幾口和蕾拉掐在了一起。

「明明是個亡靈還吃什麼東西啊!」

「你不也是!這是我的!好好吃自己的那份啊魂淡。」

「才不要!」

「……」艾爾莉亞輕輕點了點犬走的肩膀,在她疑惑的目光里將自己的盤子推到她跟前。

「姐姐大人?」犬走感動了。

艾爾莉亞十分寵溺的模了模犬走的腦袋︰「我的給你,我不喜歡吃肉食。」這種當狗養的即視感瑞穗等人都感覺到了,但沒有誰會不識趣的說出來。

有時趁大家不注意犬走和蕾拉會折騰在一起,無非就是犬走認為蕾拉搶走了自己的工作而胡鬧罷了。但事實卻是犬走得負責訓練川澄舞而顧不上女僕的工作。

一天天一日日的訓練,這樣的生活即使是瑞穗也感覺到了疲憊,即使他嘴上不說,艾爾莉亞也感覺到他心里的疲憊。這是無法避免的,整日就面對著幾個人,這種枯燥的生活確實不怎麼令人愉快。事實上瑞穗只是覺得自己跟上學沒什麼區別,感覺疲憊了便想著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今天又是艾爾莉亞和瑞穗的實戰練習。

體型看似縴弱的瑞穗自然是走速度型的劍士,靈動迅捷的身形為自己帶來位置的優勢,方便進攻的同時又立于後退,盡管在力量上始終只能發揮七成左右,但好處就是攻守兼備游刃有余。作為教官的艾爾莉亞持著訓練用的鐵劍站在瑞穗的前方,擺出防御的姿態。

瑞穗仔細觀察了一陣,發起了試探性的進攻,以長劍的最遠攻擊距離襲擊艾爾莉亞的手腕和腿部的位置,逼迫艾爾莉亞防御而尋找弱點。

可惜的是艾爾莉亞的速度根本不是瑞穗可以捕捉到的,滴水不漏的防御就好似一堵堅實的牆壁,盡管瑞穗的攻擊連綿不絕卻被滴水不漏的接下,每次艾爾莉亞都是以十分輕松的姿態防御下來的,看起來根本就沒有用力,這種情況就是換成川澄舞來了都會覺得無奈。

但是瑞穗沒有一絲焦急,他仔細的觀察著艾爾莉亞的動作,依然一步步有序的進攻著,由于艾爾莉亞一開始並不進攻的緣故。他先是從左邊佯攻,被擋住後立即轉為刺擊,再被擋住後會尋找另一個角度攻擊,之後再被擋住,瑞穗就立即後撤拉開距離,換個角度沖過來發動一輪相同的進攻,這種無腦的攻擊看起來就是在一點點的浪費自己的體力而已。

「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瑞穗低聲嘀咕著。

艾爾莉亞自然是感覺到了瑞穗刻意制造規律的想法,她當然不會養成習慣去防御。

這時瑞穗忽然變招,後撤拉開距離的過程里左手中出現了魔力的涌動,隨即拋向艾爾莉亞,數到光彈飛射而來。依靠著攻擊魔術的掩護,瑞穗也緊隨其後跟著自己的攻擊魔術前進,雙手握著劍柄奮力斬出一劍。

「小意思。」艾爾莉亞暗暗搖了搖頭,有感于瑞穗耍小聰明的過程中抬起手亮出自己的防御魔術。

然而令艾爾莉亞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在光之劍毫無意外的被擋下來而消失之後,瑞穗的長劍敲打在了自己黑色的魔力護盾上,然後,艾爾莉亞的魔力護盾被擊碎了。因此艾爾莉亞不得不退後一步,側開身體左腳絆住瑞穗前行的路線,右肘控制力道擊打在瑞穗的月復部接著用力將他掀翻在地上。

勝負已定。

「又輸了。」被艾爾莉亞拉起來的瑞穗遺憾的嘆了口氣。

艾爾莉亞卻不是這麼想的︰「不,瑞穗陛下,你贏了。」

「僅僅只是讓艾爾莉亞動了動而已,根本算不上贏……」瑞穗苦笑著收起寶具,略顯無奈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不,瑞穗陛下,就算是和蕾拉也沒辦法讓我用這種攻擊讓我移動,所以說你還是贏了我。」艾爾莉亞是很強,因此她也很看重自己說過的話,對付瑞穗這種才修行武技的人,被普通的攻擊打退確實就是輸了,因為艾爾莉亞在練習的時候根本不認為瑞穗可以做到這種程度,「最後擊碎魔術的攻擊,陛下是有意而為的嗎?」

瑞穗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嗯,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我覺得朝那個位置打,就可以擊碎那道屏障,其他地方就沒有這種感覺。」

「……」艾爾莉亞默默的想了想。

隨後她一伸手,逆十字的魔術結構立即鋪開形成新的魔力護盾。

「瑞穗陛下能再演示一下嗎?」艾爾莉亞期待的看著瑞穗。

「嗯,其實很簡單的。」瑞穗點了點頭走到艾爾莉亞跟前,仔細看了看這片新的護盾,「整個魔術的支點就在這里……」說話間瑞穗輕輕點在魔術護盾靠近上方的一個位置,隨後艾爾莉亞發現自己的魔力護盾不受控制的潰散了,不重新施展新的魔術就無法再構成魔力護盾。

很令人驚訝的能力,沒想到這位陛下有著這樣的天賦。

「陛下你是怎麼知道那里可以破壞魔術的結構呢?」為了確定艾爾莉亞又問道。

瑞穗老實回答︰「我也不清楚呢,只是有種感覺而已……」

「……」艾爾莉亞無言以對。

不過仔細想了想,艾爾莉亞覺得這是個機會。

「瑞穗陛下,我認為已經可以去找辛德拉了。」艾爾莉亞忽然信心滿滿的說道。

「啊?可以嗎?」

「可以,但陛下你要這樣做……」

因此艾爾莉亞不猶豫的把同為領主的辛德拉給賣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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