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協會。
這是人類世界中與聖庭相齊名的組織,在很久以前曾與聖之王庭分庭抗禮的魔術組織。在很遙遠的過去,聖庭視魔術師為異端,兩方爭斗不斷,不知道有多少優秀的魔術師死在這種無休止的爭斗中,現在為了對付亡靈,兩方和好了。作為強大戰斗力,魔術協會所培養出來的優秀魔術師是必不可少的,這也是已經處于崩潰邊緣的魔術師能夠存活至今並且發揚光大的原因。
而時鐘塔就是現在魔術協會的中樞,最重要的機構,甚至在一定意義上時鐘塔已經凌然超越了魔術協會本身,代替了魔術協會原有的位置。很難想象原本魔術協會的貴族們退出了歷史的舞台,但至少還能肯定的是,這些古老的貴族們依然在背後玩弄著陰謀。
從臨時雇用的馬車上下來,瑞穗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時鐘塔的模樣。
「喔,好高呢。」這是一座站在地面仰望無法看到頂點的高塔,而現在仰望它的人就是瑞穗一行人,
听說時鐘塔的名字已經有了半年之久,第一次見到這樣宏偉的建築時瑞穗還是情不自禁的發出感慨,這是一個在自己本來的世界都不曾擁有的高塔。在剛好百米的地方四面懸掛著巨大的擺鐘,這些時鐘為這里生活的居民記錄著歲月的流逝。
一位既不是伊利亞也不是艾爾莉亞的騎士姬站在了瑞穗的身後,金色的短發被壓在一面鈍角三角形的護額下,碧色的眼楮眺望天空︰「難以置信。」
如果不以九十度仰望的話,很難看到高處。
「很高……」攜帶者長劍的川澄舞同樣跟隨在瑞穗身邊,她也是本次前來學習的學生之一。
在這三個人感慨的時候,不悅的哼聲傳入耳際,只听身材高挑的黑色學生制服少女毫不在意的說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就是我們學習的地方嗎?」
「好了好了,黃泉你就別抱怨了,反正只要不在聖庭那里就好了,比起那種死板的地方,還是外面輕松一點。」前方瑞穗急忙安慰自己的同伴,「只是過渡一下而已,而且為了保證時鐘塔本身的安全,學習的地方應該不會就在塔內進行。」
「反正我是無所謂,只是沒心思想這些在這里悠閑而已。」被叫做黃泉的女孩隨意點了點頭,看得出她無心交流,「听他們說你這家伙的命還挺值錢的樣子,我們可都得保護好你才行,不然你要是忽然翹辮子了,我們找誰去完成心願?」
拖著尾巴同樣黑色的長刀,隨意的甩了甩自己的黑發,幾乎一身黑的少女邁著快捷的步伐走進了時鐘塔。
「不要把我說的跟貨物一樣呢。」如今魔術也學會了,劍術也學會了,格斗術也不差的瑞穗對保護自己蠻有信心的。
當然腦子里還是想著在自己的社會,以他現在的水平,一個人打一群壞人是絕對沒問題。
哪怕對方有槍。
「只是忽然不太習慣平靜的生活罷了。」這時黑色的女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輕輕嘆了口氣。
諫山黃泉,是她的名字,是瑞穗在離開亡靈之後無意識召喚的第二使徒。和川澄舞一樣,她的願望不得而知,但實力至少和川澄舞相差不多。反觀另一個陌生的女騎士,這位年輕的少女騎士並沒有和自己的兩位同伴一樣將武器攜帶于手中,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拿武器。
「放心吧,瑞穗,我絕對會保護好你。」倒是一旁的女騎士很大度,「我會證明自己是真正的騎士,堵上聖女之名,我貞德一定會以生命保護你……嗯…………」說著騎士猶豫了一下,「除非我死了。」
听到這話川澄舞就安奈不住了︰「這種話不需要補充吧?」貞德最後那句補充絕對是廢話,想一想貞德沒死的話,大家肯定要保護好自己的願望受理機。如果都掛掉了,那肯定保護不了。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反而覺得鬧心。
「我只是做出必要的補充而已。」貞德不悅的看著川澄舞,「將事實說明清楚罷了。」
「既然是保護,那麼你死掉就是違約,這可是有違誓言的。」黃泉也插入了話題,她和貞德一向對不上眼,貌似兩個人的行為做派有差異的樣子,「所以要保護好瑞穗就不能死,死了就是違約,違約就是保護不了瑞穗,保護不了瑞穗你還不如死了,你死了就是保護不了瑞穗……這話怎麼這麼繞口?」說著說著黃泉也覺得自己邏輯混亂,干脆總結一下,「你還不如現在就用武器抹一下脖子,這樣就是最終的結果。」
「嘶……」听了這段略有胡攪蠻纏的話,奇怪的是貞德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認真的思考起來,「你說的還確實有點道理。」
貞德,至于全名這位女孩並沒有全部說出來,但簡單的名字已經讓瑞穗吃驚不小了。她的身份是英靈,實力自然比另外兩個女孩強大很多,所用的武器也是寶具。用的時候需要具現化就好了,不用時兩手輕輕,行動方便。
「行了行了,別鬧了……」一直旁听著的瑞穗額頭上流下冷汗,急忙阻攔,「活著才是根本,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這話立即得到貞德的贊同︰「沒錯。如果再死了的話,我也為自己洗清污蔑了,這是身為騎士的恥辱。」
可憐貞德到現在還沒分清這已經不是她原本的世界了。
此時白公主的城堡,身為公主的夏蘿正站在禮台之上,在華麗的地攤上虔誠的跪著,向自己的祖先祈禱。
上邊倒是嚴肅著,下邊看起來也挺嚴肅,不過艾爾莉亞這邊例外。身為觀看者的她自然坐在準備好的位置上,一旁的蕾拉已經無聊的在開小差,為了尋求歡樂,蕾拉還一起拉著艾爾莉亞開小差。
「你听過說奧爾瑟薩大草原上奔跑的猛 嗎?艾爾莉亞小姐。」
「哎哎,這個城堡就想是幽禁公主的魔王之城,如果說不定哪一天會出現王子什麼的呢?」
「參加宴會什麼的好無聊呢,雖說是成人禮,但根本就是坐在台下觀摩到結束而已嗎?」
「听說東方發現了一片大陸,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從那里偶爾會過來一些奇怪的人。」
「你說瑞穗那家伙現在在什麼地方呆著呢?在想什麼呢?會不會被莫名其妙的家伙帶走呢,會不會遇到變態殺人狂呢?」
「喂!听我說話啊!」
對蕾拉的話充耳不聞,艾爾莉亞一邊看著台上夏蘿的祈禱,一邊喝著紅茶。
因為差不多習慣了蕾拉的聒噪,現在淡然喝茶的艾爾莉亞已經能夠完全的忽視這個家伙了。雖然是討厭的家伙,但是蕾拉的心情一直都處于興奮的狀況就讓她這麼樂著吧,身為亡靈難得開心。或許說她根本就是個閑不下來的人,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異類。
亡靈中能笑的出來的家伙沒有幾個,即便是卡洛也是刻意而為。可是眼前這個蕾拉,比起琳又少了份自然的感覺,屬于自己找樂子的行為。
屬于魔法使特有的鐘聲在禮堂里響起,按照流程來看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嘁,真是無聊。」蕾拉是沒有座位的,她畢竟是僕從的身份。
這件禮堂很高很空曠,想必即使是大劇院都沒有這般空曠。台上是一片幾乎可以進行一場十人對十人戰斗的場地,台下是一片可以容納千人的區域,在一個城堡里修建這樣的地方實在是略顯浪費。
艾爾莉亞坐在最前方,她的身份注定了其他人不會主動來搭訕的,艾爾莉亞凶惡的名聲自然廣為人知,不愛搭理人的性格同樣十分清楚。沒有人回來自討沒趣。
鐘聲的響起,代表著魔法使的白色公主步入了成年的階段。即,身體的魔力回路趨于成熟,也代表著可以婚配戀愛了。
鐘聲要回蕩與白公主年齡相同的聲音,按照這個節奏來看,上百下的鐘聲不可能在幾分鐘之內完全。但是……
「有些不對勁……」艾爾莉亞听著有序的鐘聲,忽然皺起了眉頭。
能夠威脅這里的人絕對不簡單,但是這個鐘聲听著雖然不自然,可也挑不出毛病。
成人禮本不應該是神聖的儀式,但對象是魔法使一族的白公主就要另當別論。所有人都靜靜等待著鐘聲的停止,一動不動,禮台上的白公主也維持著祈禱的姿態,一動不動。
鐘聲有序,讓人有一種無聊和乏味的感覺,這麼持續著。
白公主夏蘿的身影如此在魔法的光輝下沐浴著,靜謐的如聖女般純潔的表情,衣著白紗的美景令人無法生出褻瀆的想法,此刻的她是主角,仿佛是世界的寵兒。
在一種羨慕的感覺中,艾爾莉**不自禁的想起過去的自己,模糊的身影在腦海中浮現,那是一個騎士少女懷揣著夢想,跪在女神像之下宣誓效忠的人影。
不知道眼楮是什麼時候合上的,等艾爾莉亞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猛的睜開了眼楮,陡然發現四周景物發生了變化︰「!」
出乎意料的變化令艾爾莉亞猛然警覺,但為時已晚。畢竟誰會想到有人對魔法使的白公主產生非分之想呢?但在未知情的情況下突然卷入這樣的紛爭,還是小心為妙。不知道蕾拉會怎麼想?
「……」
沉默的瞟了瞟四周的景物,原本應該是華麗的禮堂,純白色調的雪之禮堂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山洞。
「幻術?不,結界。」亡靈的特有感知令艾爾莉亞發覺了蕾拉的位置,感覺上很近,但是卻無法看到。
那麼就是被錯開了空間?在概念上無法看見蕾拉,那麼就算怎麼在認知中確定蕾拉也是無濟于事的,因為在空間上,蕾拉不在附近。
在這種情況下,越是危險就越得保持心靈的堅定。
結界的規則會在不介意見被處罰,如果因為心靈的不穩定而中招,這是一般強大的角色死于憋屈的最常見現象。